芒哥长相丑陋,甚至有些吓人,可此时在赵凤声眼中,简直比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还要带劲,光想在浓重的抬头纹亲上一口。
赵凤声凑过去,搓着双手,含笑道:“芒哥,我跟这位大姐弄出点误会,您给解释解释?”
“怎么回事?”芒哥打量着场面,悄声问道,在望向壮硕女人的眼神中,分明存了一分忌惮。
“误会而已,我急用钱,想把枪暂时压在她那,回头再把钱送来,没想到惹了大姐生气。我初来乍到,不懂咱这边的规矩,下次肯定注意,您给说说情去?”赵凤声短暂解释完来龙去脉。
“惹谁不行,非得惹她!”芒哥自言自语道,略显阴狠的眉头皱在一处。
“您不是这里的老大吗?难道还有你惹不起的人?”赵凤声疑惑道。
“你不懂。”
芒哥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到壮硕女人面前,谦卑笑道:“梅丹姐,这人是我朋友,有什么事,请放他一马,我替他给你道歉。”
“不用道歉,坏了规矩,留下一只手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事。”被称作梅丹的女人抛起骰子轻松说道。
卸条胳膊还不是大事?
那啥是大事?!
管中窥豹,白寡妇的手下,平时做人该如何嚣张跋扈?
如果不是在金三角,赵凤声真想给这娘们上一课,叫她明白什么才叫做大事。
“不懂规矩的人,破坏了规矩,又不是故意的,其实可以原谅嘛。看在我的面子上,抬抬手?”芒哥碘着脸笑道。
“不行。”
梅丹冷漠晃着脑袋,宽额头加上大腮帮子,看起来像只健壮的牛蛙,“白娘娘订的规矩,谁都无法在对立面去接触韩教主?
现在局势跟之前不同,大家都撕破了脸动了枪,估计是为了地盘和钱在各自谋划,贸然站队,恐怕死都不知道死的。究竟谁跟谁穿一条裤子,谁跟谁搭起了伙?仅从旁枝末节分析,猜不出所以然,以敌人身份还是队友身份出现,才能获得韩教主的信任?赵凤声拿不准,而且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挠头,要不是手机丢了,还能找亮子答疑解惑。
天边浮现起了火烧云。
像极了少女初见情郎时的脸颊。
赵凤声无暇欣赏美景,掐灭烟蒂,来到了病房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祛毒,王道伟状态稍微好转,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赵凤声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回应,索性走出病房,先去芒哥那探探口风。
有了白天那一幕,这次上楼没人再去阻拦,芒哥依旧坐在吧台喝酒抽烟,见到赵凤声之后,态度不怎么友好,板着脸说道:“你好像在耍我?”
“我怎么敢耍您呢?”
赵凤声拿起啤酒,狂灌一大口,微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芒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我派人跟踪你然后被甩了吧?
“你去了哪里?”芒哥岔开难以回答的话题。
赵凤声想,按照王道伟目前的装扮和病态,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猜不到是火帅的嫡系,所以如实答道:“医院,一个朋友被蛇咬了,我去给他送钱看病,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芒哥随意说道。
“对了,昨晚回家的时候,我的朋友老沙不见了,您能帮帮忙吗?”赵凤声恳求道。
“老沙不见了?”芒哥略微惊讶,喝了一口红酒,“在哪里不见的,是谁动的手?”
“不清楚,当时我拉肚子,老沙酒瘾犯了,要回城买食物和酒,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家伙长得不怎么受人待见,说话也不好听,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人,被抓了吧?”赵凤声装作无辜模样。
芒哥眼神复杂望了他一眼,“我打个电话问问。”
“好,麻烦您了。”赵凤声和煦一笑。
芒哥打电话时说的是本地俚语,语速又快,赵凤声仅仅听懂几个词,比如抓捕,囚犯,猜测着他是给警察那边进行询问。
放下手机,芒哥说道:“巡警昨晚好像抓了一个大胡子,要不你去看看?”
赵凤声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只要老沙不死,一切都好说,“能把人放出来吗?”
“不好说。”
芒哥摇头道:“金三角的警察胃口很大,想要喂饱他们,你得付出很大的血本。”
赵凤声快速问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放人?”
“具体要看老沙犯了什么事,如果是打架斗殴,几万泰铢就能搞定,但如果是杀人放火,最少要几百万泰铢。”芒哥沉声道。
赵凤声皱起眉头。
这胃口何止是大,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现在身无分文,又找不到提款机,到哪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只能出国取钱了。
“您让我回来找您,有什么吩咐?”打定主意之后的赵凤声问道。
“先不急,去救朋友要紧。”芒哥叫来了一名手下,“带他去警局吧。”
所谓的警局,只是一栋简陋的两层楼,说句不好听的,还没老家的公共厕所气派。
赵凤声走进办公大厅,还没道明来意,立刻被几名警察团团围住,手里还端着家伙。
金三角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这些警察就算开枪将自己击毙,事后贴一个拘捕的标签,相信谁也不会为他出头。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赵凤声打消了反抗的念头,这是警察局,又不是毒贩窝,一旦开枪射击,那就是犯了弥天大罪。
赵凤声挺懂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