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光看着他眼下的y-in影,迟疑地问韶信,“他真是我的相公?”
“这种事谁敢骗您?”韶信同荀飞光解释,“您和沈歌今年六月成的婚,婚还是陛下赐的。”
荀飞光点头,接受这个说法,看着自个的小相公,心里很有几分满意,他这个小相公相貌真是俊美至极。
因荀飞光受了伤,一行人不敢再耽搁,接下来加快速度前往飞羽县。他们原定就在那驻扎,在海边建起一道防线,将洋夷挡在外头。
飞羽县十分荒凉,说是县城,从街头走到街尾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这里人也穷,放眼望去许多人家都住茅棚,连间泥砖房子也没有。
清凌卫不去县城,而是要在靠海的一大块平地中驻扎下来。这里头什么也没有,一切都要清凌卫自己动手,连营地都要自己建造。
荀飞光受伤,j-i,ng力不济,每日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卧床。
沈歌写信,将百里宜及从未见过的荀九召过来,让他们顺便带大夫,并还派斥候四下打听洋夷的消息,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判断现今的局势,小心防备,怕被人钻空子。
他虽不是正统的将领,与荀飞光在一起这么久,兵书看过不少,兵也实际带过,也不算外行。
有他在一旁搭把手,韶信松了口气,荀飞光受伤,除沈歌外,最紧张的便是他,若荀飞光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不足以谢罪。
刚安顿下来,杂事极多,韶信一天到晚在外头跑,短短几日,看着又老了不少。
这日傍晚,沈歌端着刚煎熬好药去荀飞光房里。
他们现在住的是前任安南将军的府邸,地方还算大,就是建筑粗糙些,该有的基本都没有。不过现下还能有这么一个地方住,沈歌很满意。
穿过回廊,沈歌轻轻敲门,只见荀飞光正在房里看书。
房间原先有些暗,沈歌觉得光线不好不利于荀飞光养病,特地令人将窗户开大些,不想现下倒方便荀飞光看书。
荀飞光见到沈歌来,镇定自若地将书放到枕头下,“你来了。”
“嗯,该喝药了。荀哥,你快趁热喝。”沈歌将药端到床前,瞥了眼那还露在外头一角的书,当没有发现,并不说他,只问:“晚间想吃什么?”
荀飞光端起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沈歌却看见他的手青筋有些暴起,忙将李脯往他嘴里一塞。
荀飞光伸舌一卷,将李脯卷入口中,含着问:“你当真是我相公?”
沈歌俯身亲亲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笑,“你说呢?”
荀飞光打量他几眼,“我觉得应当是。”他这模样正对他胃口。
沈歌又笑。
荀飞光问:“你是哪里人士?今年年岁几何?”
“道宁府坤究县人士,今年已满十九。”沈歌问无不答,“我先瞧上你,当时专门跑过去跟你说我心悦你。”
荀飞光目光复杂,“我没大瞧出来。”
“我当时也没瞧出来你会拒绝我,我说心悦你过后,你道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然后便进京了,我当时差点没蒙着被子哭上半宿。”
“后来如何?我们为何会成婚?”
“后来我追到京都,还是坚持说想与你在一起,正巧你也心悦我,我们便定下婚期成婚了。”
沈歌带着笑将往事说给他听,荀飞光一直以为自个年方十六,对成婚这事有点不大能接受,好在他这时便知晓自个喜欢男子,倒没惊讶娶的妻是男妻。
“我知晓了,日后你好好跟着我。”荀飞光看着沈歌,心中觉得要负起责任来。只不过他总觉得自个还年轻,一转眼就已娶妻,日后也不好去别处厮混,心里有些不大爽利。
沈歌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相公,日后可就靠你了。”
荀飞光有些羞恼,“笑成这怪模样作甚?”
沈歌道:“我也不知晓,不过看了你便忍不住,大概心悦你罢。”
荀飞光闻言耳根子瞬间有些红,他左顾右盼不敢看沈歌的眼睛,四下瞧了好一会,他忽然看到沈歌耳后挂出的那一条伤口。
他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不过黑黑红红的还是好大一条在耳后,远远看着像一条大蜈蚣趴在那头是的,被他雪白的皮肤映衬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荀飞光伸手轻轻碰了碰,“疼不疼?”
“已经没事了。”沈歌坐在他床边,目光柔和,“多亏你护了一下,要不然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记得的就是我。”
荀飞光心里头有些别扭,道:“谁让我是你相公?”
荀飞光身体好,伤口好得极快,两三日便结了厚厚的血痂,半点没发炎的迹象。沈歌看到后,悬着的心稍微松下来。
大夫一日两次地过来把脉,说无大碍,只是不知道脑子里的淤血何日能散,散掉后荀飞光方能想起来。现在可以吃药散淤,不过血在脑子里,喝药的用处也不太大,只是喝着,聊胜于无。
另一个则是请名医过来施针把淤血逼出来,这里山高皇帝远,除一帮穷凶极恶的洋夷与倭寇外,什么都没有,名医更是连根毛都找不着,荀飞光脑海里的淤血得等徐老他们过来后再想办法。
沈歌不强求这个,知道只剩淤血问题后,他就不再强硬要求荀飞光一日三餐地喝药。是药三分毒,能少喝一些还是情愿少喝一些。不过人参丸沈歌没给荀飞光断过。
那株千年人参还剩一小半,这是难得的好东西,要留着救急,沈歌拿匣子装着随身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