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又想不出不对的点在哪,正想开口之际,萧鸣脸色一变,整个人恍了一下,侧过头,用手掩住口鼻,却没法阻止那滚烫的血腥味,沿着指缝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也染红楚竹的眸。
「这……什么回事!你没有事吧!」楚竹心头一凛,一手拿起旁边的布,一手扶着萧鸣,紧张的问:「站不住先坐到地上?没事,我扶着你。」
萧鸣摇摇头,接过楚竹递来的布,擦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开口的声音却一下子变得气若游丝,「我没事。」
楚竹不自觉收紧扶着萧鸣腰的手,脸如土色的样子暗示他被萧鸣这么一下吓得不事,「你这叫没事?乖,别管其他人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好吗?」
「不,不用,我已经预计会有这种反应,比我想的来得迟。没有时间了,要快点了。」萧鸣把弄脏了的布扔进垃圾桶,牛头不对马嘴回道。
「萧鸣你在说什么?什么没有时间了?」楚竹忐忑不安的问,潜意识告诉他好像懂得萧鸣在说什么,但他却完全理解不能,只有莫名的恐惧。
不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对失去萧鸣的恐惧。
有什么东西想带走萧鸣,正如当年死神带走萧妍在一样。
萧鸣伸出手抚上楚竹的脸,露出一个飒爽的微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楚竹,很快就会结束。」
这人吐血也不忘安抚自己,虽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计较的地方,楚竹鼻一酸,依然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行,你要休息……」
萧鸣好笑的打断他,「我的楚竹竹就爱坚持己见。」
一阵酥麻感自萧鸣的手传来,他吓了一跳,反的后退了步,也松开萧鸣的腰,「搞什么鬼,静电?」
萧鸣把手收回,咳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正声道:「那我们现在马上二楼,看看我的房间是不是少了东西。」
楚竹一怔,现在是说这个吗?他好像是忘了一些东西,还是说他走神了,没有听清萧鸣在说什么?他苦笑了一下,居然在这种时候也可以神不守舍,他神经是不是太大条了?
见楚竹没有回应,萧鸣叫了他一下,他回神过来,也不知萧鸣在问什么,脱口就答了句「好」。萧鸣转身走了出去,楚竹才记得萧鸣说要上二楼,他跟了出去,完全忘了把这些刀放在看不到的地方是多么危险的事。
萧鸣才刚踏入二楼走廊,就瞥见不远方的房门是打开的。
那是他原来的房间。
他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嘲讽,眸子却浮现出点点的不舍,一想到之后的事,胸口就传来被撕裂的痛苦。他垂下眸,如果时间永远停在昨晚楚竹的房间就好了,那他和楚竹就可以彼此相守了。
即使一切只是假像。
但是,失去未来的缱绻又怎能幸福?正如刚刚,他又怎会听到楚竹的告白?
虽然只是那几只老生常谈的字,却已经足够让他付出所有了。
人总是贪心的,总是想要更多更多,但萧鸣告诉自己,他所获得的已远远超过预期。
所以,够了。
让这些美好珍贵的回忆留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然后化为锐利的刀,直c-h-a在楚竹心房,这样他就可以永久留在楚竹记忆,至死也不能忘怀。
他很自私,他是在伤害楚竹,但是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把萧妍在抹去的办法。
留在楚竹心中,引起他最激烈的情绪,只能是自己。
是他萧鸣,而不是萧妍在。
他深吸一口气,把绷出来的思索重新束起来,换上一副焦急的脸孔,向后头的楚竹道:「我的房门是开着的。」
楚竹闻言三两步走到萧鸣前方,小声道:「小心。」
萧鸣很清楚前头什么也没有,但被楚竹护着的感觉不错,他也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楚竹先是倚在门边观察一下,发现里头没有人影便快速冲进去,看了一下厕所与在门外看不到的盲点。
「没有人。」楚竹总结道,目光快速扫过床上的那堆物品,他记得昨天萧鸣只是随意把它们放在这里,并没有分放在其他地方。所以,瑞士军刀和……绳子是被烟如织拿走了,楚竹在心中初步评估着,军刀是用来杀人,那绳子是用来干什么?
在这屋,可没有绳子的发挥空间,但如果是在户外……有人不是说要滚出屋外,被有心人听到打算伺机而动了?
楚竹眼底一暗,转身就步出房间,却看见萧鸣一脚踢开烟如织的门。
楚竹一僵,随即反应过来,跑上前直把萧鸣推离门口。他狠狠的瞪了萧鸣一眼,这家伙傻了吗!如果烟如织在房内拿着刀冲前出来,命也不用要了!
萧鸣尴尬一笑,瞄了没有人出来的房间,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看来是不在的。」
楚竹恶声道:「幸好她不在!走,绳子被她拿走了,我们去厨房找把刀,出去找陈雨律。」
「找他干什么?」
「他是受害者,我们不聚到一团,难道任着他一个被烟如织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