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欲哭无泪,总觉得有点坑。“那个……你为何不把元神合二为一了?”
“尚有事需要他去做。”凤琰道。
覃明手指揪住丝被,咬了咬唇。“什……什么事?”
“自与渡劫相关。”凤琰低下头,封住覃明的唇。
覃明被吻得晕头转向,没心思再多问问题了,只得先顺从念想,酱酱酿酿了许久,神魂皆要失控了,被拖着练了数个时辰的功,他累趴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凤琰披着衣袍,盘腿坐在床上调息。
覃明抱着丝被,从下往上瞅他。
粘糊的视线从凤琰的眉毛往下移,盯着他微闭的眼睛看了许久,又落在直挺的鼻子上,接着凝视他的薄唇,情不自禁地舔了下自己的。
凤琰掀起眼皮,丹凤眼熠熠生辉。
“我们何时回虚罗真界?”覃明的声音有些哑。
“暂不回去。”凤琰收了功,低头看他。
“为何?”覃明不解。“难道很难回去?”
“不是。”凤琰揉揉他的头。“此处灵气浓郁,适合修炼,待你元婴后,我们再回虚罗真界。”
覃明勉强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待我元婴?那不是需要几百年了?你不怕林凛他们担心么?此处又进不了帮会领地,九天逍遥好像一直在沉睡,唤不醒它。真是,这个小贱剑,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太不靠谱了。”
“快则几十年,慢则几百年,端看你努不努力。”凤琰道。
“打从我修仙开始,我便一直在努力了。”覃明瞪凤琰。“以前这身体还小的时候,就傻傻地一直听你摆布。”
凤琰微笑。“与其翻旧帐,不如多练功。”
覃明伸指戳他的手臂。“这帐还翻不得了?你就是个腹黑的家伙。”
凤琰的丹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覃明脸一热,视线落在床铺上,轻咳道:“我们这算是鸠占鹊巢了?”
“不必介怀。”凤琰道。
覃明抚额。“好吧,真计较起来,也算你的。”
“呵。”
“若我们要在此界长时期生活,以我们金丹的修为,恐怕会有危险吧?”覃明问,“你怎么不一直使用‘凤东离’的身体?”
反正他自己说的,修士重在元神,身体无关紧要。
“那具身体能用几日已是极限,需要炼制之后,方可长期使用。”凤琰道。
“原来如此。”覃明脑子一转,问,“你把‘他’给了东离炼制?”
“嗯。”凤琰道。
覃明哦了一声。
“可要练功?”凤琰问。
覃明一僵,嚷道:“哥,我们刚练过!”
凤琰在他额头一弹指,下了床,穿上衣袍,灵气灌入指环,立即变成金麟剑,剑身燃着一层凤火。
“练剑。”
覃明跪在床上,扶着腰,看看他手中的剑,再瞅瞅他容光焕发的模样,丧气地把脸埋进丝被里。
“呜——”
为何他有一种苦逼的感觉?
“起来。”凤琰道。
对于修炼法术这方面,凤琰从来严厉,绝不手下留情,覃明便是撒娇也无济于事。
认命地下床,穿上法袍,整好装束,跟着凤琰去了另一个宽敞的洞x,ue。
凤琰剑一抖,对覃明道:“挥剑一万下。”
覃明深吸口气,灵气注入龙玉环中,手中立即握住了梵青剑。
一万下,尚能接受。
他虽不是剑修,凤琰却按剑修的方式训练他。覃明属于内外皆修,很多法修的身手不灵活,过于依赖法术,与人战斗之时,不够敏捷,时常吃亏,而覃明跟凤琰学了剑术之后,杀伤力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
练剑中的覃明,心无旁骛,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唯有剑,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不知不觉,挥剑一万下完成了。
他满头大汗,眼睛炯炯有神,转头看向凤琰,凤琰正开启剑域,煅炼剑意。
他不好打扰,便自觉地练习劈剑,又是一万下,每一下皆j-i,ng准在一个角度,一个幅度,一个力道。
练习完劈,接着练刺。如此坚持不限,他把剑法的基础招式全都练习了一万遍。
待他收功时,凤琰已经收了剑域,静静地站在旁边凝视他。
覃明汗挥如雨,收了梵青剑,问凤琰:“多久了?”
“两日。”凤琰道。
竟然过了两日了?
他在身上嗅了嗅,有汗味。
“去泡澡吗?”他问。
“嗯。”凤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
覃明走在他身侧,微微抬头,凤琰立即回视他。
“怎么?”他问。
覃明轻叹一声。“幸好有你,否则修真的日子过得太乏味了。”
凤琰道:“修真无岁月,但求一人心。”
覃明脸微热。
凤琰又道:“倘若仅剩一人,亦不可以断了修真之路。”
覃明一愣,望着凤琰坚毅的侧脸,怔怔地道:“不要。”
“嗯?”
“不要!”覃明猛地抱住凤琰。
凤琰诧异,低头看投入他怀中的覃明,削瘦的身子竟微微发抖,他怜惜地环住他。
“不要什么?”他低声问。
覃明的脸贴在他胸膛上,闷闷地道:“你若陨落,我绝不独活。我若死了,你……你便不必念我……”
说出这话,他竟心如刀割,好像曾经历过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凤琰抱紧覃明,丹凤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一脸柔情地亲吻覃明的发丝。
“岂会再弄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