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抓住了人偶,罗德随手放进了司曙不离身的包包裡。
「走吧,护卫跟使者走。」
他们可以逃到哪裡?
「小鬼?」抓着人,正要跟着移动的罗德发现对方停住了脚步。
司曙按着额头,用力地压了压,想把频频浮起的怪异感觉按下。「他们是弱者……不对,那些种族……」他们如此地弱,就和暮以前讲过的一样,全部都很弱……暮在哪裡?
转过头,他只看到了层层叠叠想要靠近他们的种族,看不见自己认识的其他人。
头好痛…...
每种力量都有一个联繫,他可以同时感觉到已经变成自己的那些力量和所有的种族起了呼应,每个每个种族他都知道是什麼,数量如此之多,多到让人打从心底愤怒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每个人都想伸出手抓你,你却完全无法转头无视,本能地可以清楚一一辨别,既思心又厌烦。
一股力量以司曙為中心炸开来,本来想不管一切挟着人就跑的罗德也被吹退了好几步。
混着金色的黑髮飞舞着。
「不要让力量混杂思绪。」将手上的神族丢给一旁的吸血鬼,纸侍穿透了那股风,抬起袖子按在对方放在额头的手上,一道淡淡的光没入了司曙頟中,「控制它们的是你,控制者不该反过来被驾驭。」
随着那股涌进来的力量,司曙也开始逐渐冷静下来,接着才发现在自己前面的是谁,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纸?你不是——」应该还在修復中吗!
「我是,血誓护卫。」纸侍收回袖子,淡淡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毁坏,也必定要因為保护而毁。」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离开、其他人被追捕、其他人受到伤害,自己还无谓地进行修復。
即使修復完毕,睁开眼睛之后他也已经失去了护卫的资格。
「该死!就是不要你坏掉才放你在那边调整……」按着头,还是觉得烦躁的司曙低吼了声:「没关系,不会有事,这些种族我可以处理掉,他们很弱……」
「这不是你接受力量的初衷。」纸侍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捧着对方的脸,对上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看着我,你想要的不是对峙,是原本你说的那些——」
「自由。」司曙顿了顿,「用我的方法给他们自由。」暮无法得到的、曦无法做到的,他有方法可以替他们解决。甚至还有其他那些,包括那个女孩,他们都可以、也有资格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是的。」
「……我没事了。」
纸侍放开手,看着包围在四周的种族群,在谈话之间已经围上来了。
「小鬼,你不要动手。」把曦扔给似乎比较恢復正常的人,罗德环顾着,一个个将这些人的脸都记下,直到復仇之日来临,他都会记住这些种族的脸。
反正他是黑暗种族,朝他们下手本来就属正常。
正打算驱动黑火时,白色的护卫挡在他前面,「等等打开道路之后,你务必要把所有人带到最安全的地方。」纸侍冷漠地开口,看着后头的吸血鬼,「先立血誓的是我,所以你是第叁护卫。」按照正式的先后顺序,他是第一个。
「这种时候你在计较什麼鬼啊!」罗穗骂了句,只差没掐对方脖子。
「先说清楚,第一护卫的位置是我的。」纸侍伸出了手,警告着:「不管变什麼样子,你都是第叁护卫。」
「……」罗德抓抓头,突然有种无力感,实在是很不想在大敌当前时争执这种无意义的排位顺序,「好,本公爵是第叁护卫,行了吧。」
「嗯。」纸侍点点头,转过头看着他们,包括那个白花神族和自己的主人,最后视线回到了吸血鬼身上。「所以,你的任务不是对战。」
两名护卫,一攻一防,一破一守。
「纸,你……」司曙皱起眉,正想开口说点什麼时,突然发现他们上方降下一点一点、很像碎冰的东西,轻飘飘的毫无重量,碰到身体也不会融化,蕴含着某种冰冷的力量感。
「这是什麼?」
仰望着黑色落冰的天空,纸侍当然知道这是什麼意思。「伊瑟斯的本体力量。」他保护对方这麼多年,终硷要在今天彻底分离了。
「伊瑟——」
「他解除拟态,这是他本体型态的一部分。」应该说纯冰系种族都是这种型态,而不是他们所见的人类模样。
纸侍抬起袖子,接住了一小片冰晶,落在他袖子上的冰展出了一小部分的图腾,接着是无数落在地上的冰晶绽出了更多的花纹,点点相连之后开啟了巨大的阵法,将周围的种族一震,逼退了不短的距离。
这是送他们最后一段路吗?
「我们,走吧。」
在那瞬间,纸侍身上的封条一口气全部解开,再也没有压抑的力量像风一般捲绕而出,接着是几十种白色猛兽从冰地下窜出,眨眼间衝击着种族群,逼开了更宽的一条道路。
不管之后自己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因為他是护卫。
从无到有,原本毫无生命的纸张成為形体,现在他有自己的意识可以作自己的决定,然后保护最重要的主人。
就像人类那些书裡所讲的奇蹟一样,他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些纤维,却能够做到这样。
这是,纸侍打从心底,由衷感到最高兴的事。
***
「依利……」
「你去死,我不要跟你讲话。」
司平安抓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