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净叶看着他,又看了看温八,沉沉地道:“好,我们与向不负约定交款的时间,是在三天后的晚上,在焚香听雨楼的天字号房。到时候,你就会见到盛着五十万枚铜钱的箱子。到时候,你要是提不来向不负的人头的话,我就要你的人头。”
闻停远道:“我觉得我的人才在我的脑袋上正好,所以,到时候我一定会提着向不负的人头回来。”
说着,哼着刚才的小曲儿,走了出去。
慕如净叶道:“这个人虽然行为怪异,但武功高深莫测,是个不错的帮手,即使杀不了向不负,也会两败俱伤的,到时候,你我就可以按计划行事。宫里的那位,已经跟我通过信儿了。”
温八道:“我们召集来的江湖人物,也已经在南城外的韶冲山集结。”
慕如净叶道:“重阳已过,猎物肥美,正是狩猎的好时候。今年景平帝的秋狩,说不定成为猎物的就是他自己。”
温八躬了躬腰,道:“景平帝一死,作为皇室后裔的您,就可以趁势入主帝都,成为九五之尊。”
“虎胆”向不负,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他年方三十,相貌清疏俊朗,有文采fēng_liú、名人雅士之风采。
但众所周知的是,向不负的手里握着的,却不是笔,而是刀。
佑神刀。
——那是当今大远朝最让人闻风丧胆、有“赤潮”之称的神兵卫的佩刀。
而向不负,就是神兵卫十二卫所之一中最出类拔萃的卫长之一。
一年前,因为帝都的那次与权兵卫的冲突事件而闲赋在家的向不负,被梁正英聘为南陵城的席捕头。
梁正英与向不负师出同门,都是帝都那位最有权势的红衣相满萨里大人的门生。
两人一文一武,并称“双璧”。
只可惜的是,这“双璧”却因为那次与权兵卫的冲突影响太过恶劣,尽管有红衣相大人的保举,但依然免不了被贬谪的下场。
众所周知的是,如今的大远朝在经历了三年前那场“黄金血”的叛乱之后,景平帝云泽黎由一个身份平平的王府世子变成今天大远朝的九五至尊,平复了那场几乎可以将整个朝廷吞噬的叛乱。
但重组后的朝廷也由此变成权兵卫和神兵卫势如水火的局面。
权兵卫,是景平帝云泽黎的近卫。
神兵卫,是帝师满萨里的私人卫队。
在帝都,流传着红衣相满萨里种种传闻。
有人说,他是神之使者,是代替上天前来辅佐大远、辅佐景平帝的。
——要不然怎么会被景平帝聘为帝师。
也有人说,蓝眼虬隆鼻的满萨里,来自那个传说中的西方圣域。
在他的手中,掌握着一支穿着黄金、白银、青铜制成的神奇盔甲组成的奇兵,所以,才能在一天之中入帝都、平叛乱,将飘摇之中的大远朝重新从死亡之渊拉回来。
当然了,也有人说,满萨里,本身就是神,是道。
所以,他的天一道才会征服景平帝的心,被立为国教。
但无论哪种说法,都表明一件事:满萨里,不是一般人。
满萨里是三年前于那场被史学家成为“黄金之血”的政变中入主帝都的。
那一年,空中有祥云,山中有白狐,原野中有麒麟,各地祥瑞不断。
而在那一年的秋天,果然是个丰收之年。
金黄的谷子和稻穗结得饱满,沉甸地在风中飘来飘去,沉重得几乎都要将整个大地给压得塌陷了,犹如铺了厚厚的一层黄金。
南陵城外的韶冲山的围场,生长着浓密的草丛,将那些獐子、兔子和矮鹿养得肥肥的,几乎跑不动了。
史学家称之为“黄金之秋”。
谷羽帝云泽祀意气风,在众臣的欢呼和祈颂声中顶盔贯甲,带领近卫军前往南陵韶山冲围场进行一年一度的秋狩。
在词臣的阿谀和近侍的娇喘中,谷羽帝连珠箭箭无虚,满载而归。
猎的獐子兔子堆得有山高。
可就在当夜谷羽帝在韶冲山的秋狩围场里大宴群臣享用猎物烧烤盛宴之计,蓄谋已久的赤亲王和果亲王突然难,刺死谷羽帝,并宣布其十大罪状。
随后挥师返回帝都。
大杀谷羽帝旧臣和皇子皇亲。
杀了三天三夜。
后来的史学家称之为“黄金之血”。
就在帝都陷于哀鸿的时候,一位身穿绣有“十字徽章”标识红袍的异族老人在两名身穿黄金盔甲的年轻武士陪同下,踏着满城的血,施施然地进入了帝都。
在紫禁城的城楼前,满萨里面对数十万叛军,以他那略显沙哑但是却充满循循善诱的声音以及无以伦比的辩才居然将部分叛军纷纷拜倒在他的脚下,皈依了他的天一道,然后阵前倒戈。
那些剩余的赤亲王果亲王的死士依然负隅顽抗。
那两位身穿黄金盔甲、披着白色披风、面容冷峻的年轻武士在这个便显现出他们可怕的实力。
面对顽固的死士,他们甩手拉掉自己的白色披风,跃上城头,站在紫禁城的最高处,俯瞰叛军。
在他挥手间,只见以鲜红的玫瑰花瓣慢慢地铺满整个帝都的街道,布满所有的台阶,散出充满诱惑的香气。
——那是充满死亡气息的玫瑰花阵。
在玫瑰花香的氤氲中,叛军慢慢地倒下去。
两位亲王大惊,退入宫中,企图做最后的地方。
可是,在第二天黎明勤王大军攻入宫中的时候却现,他们已经死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