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秋见宁棠娇面露不喜,忙道:“我与牟春雨有约在先,她出面为难林姑娘,殿下出手解围,前后脚的工夫,决计不会伤林姑娘分毫。”
楚荷花道:“刘公子何等眼力,难道瞧不出这里头的道道?即便他瞧不出这里头的道道,难道刘家所有人看不出来?之前殿下有意刘公子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难道满城也没一个人看得出来?以此旁门左道讨好刘公子,我看要适得其反。”
于清秋见她大不赞同,解释道:“我的目的自然不是冀望刘公子因此对殿下另眼相看,我是想借此机会让殿下重掌礼部。”
楚荷花闻言面有所思。
于清秋道:“自殿下闭门谢客不闻政事之后,礼部就被多方势力安了人手。正巧牟春雨在礼部任职,殿下大可借为林姑娘解围之机,整顿礼部,肃清异己,将大权拿回来。”
宁棠娇想到今后要管理国家的一个重要部门,就觉得头大如斗,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拒绝,只好道:“可林姑娘毕竟是无辜的。”
于清秋道:“殿下放心。莫说我与牟春雨有言在先,即便没有,牟春雨也犯不着跟刘家过不去。”
楚荷花盯着她,缓缓道:“牟春雨背后有皇太父撑腰,还不至于为讨好殿下而得罪刘家。于姐如何说服她的?”
“自然是有条件的。”于清秋抬眸,平日里韬晦的眼睛绽放出炙热的光亮,定定地看着宁棠娇。
宁棠娇叫她看得心慌意乱,干笑道:“究竟是什么条件?于先生但说无妨。”
“于清秋有几句话想私下问殿下。”于清秋拱手道。
楚荷花皱眉,“于姐当我是外人?”
于清秋忙道:“楚妹切莫多疑,只是这几句牵扯到殿下私隐,我不敢擅自牵连妹妹。”
楚荷花道:“于姐还不是将我当做外人?你我姐妹……”
“既然是,”宁棠娇打断她,“还是偷偷地问吧。”
楚荷花脸色微变。
宁棠娇安抚道:“我要是听了觉得没什么,再告诉楚先生便是。”
楚荷花拉下脸来,冲她揖礼告退。
宁棠娇道:“她生气了?”
于清秋一愣,“这,楚妹气也是气我,殿下不必多虑。”
宁棠娇叹气道:“自我大病以来,身边就剩下你和楚先生两人,我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生气难过。”
“殿下可是怪我遮遮掩掩?”于清秋道。
宁棠娇这句话原本是借机表达自己对她们的看重,收拢人心的,谁知竟让她想到了歪路上,连忙道:“当然不是,我也觉得私隐这种事,还是私下里说的好。呃,于先生究竟要问什么?”
“这,请殿下至书房再议。”于清秋躬身道。
这里是花厅,到底人多嘴杂。
宁棠娇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心中忐忑不已,暗想要真问起宁棠娇的私事,只怕她十有九不知,不如找个人少的地方,万一见机不对,她和盘托出便是。
两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朝书房走去。
宁棠娇前脚迈进书房,于清秋后脚把门关上,然后对不安徘徊的宁棠娇道:“敢问殿下对将来有何谋划?”
宁棠娇脚步一顿。
得过且过算不算谋划?
风花雪月算不算谋划?
若这两样都不算,那攒钱买地等升值算不算谋划?
她脑袋里转了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嘴里说道:“我大病未愈,自然是养病为先。”
“殿下莫非不信清秋?”于清秋道。
宁棠娇慌道:“于先生何出此言?我对两位先生自然是推心置腹,知无不言的。”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之事,真是不言也罢。
于清秋道:“那殿下为何不肯承认,你本没病。”
宁棠娇尴尬道:“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