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想法。
他的本意,是搞一个大杂烩,店的名字叫“摸鱼网咖”,酒吧区、图书区、小放映厅、餐饮等等,全都是围绕网咖功能而增设的。
归根到底,是为了把摸鱼网咖变成一个不赚钱的网吧。
但万万没想到,现在酒吧区喧宾夺主,因为一个驻唱歌手给火了!
这样一来,摸鱼网咖变成了摸鱼酒吧,这怎么行。
这完全是和裴谦的初始目的背道而驰了!
怎么办呢?
撤掉网咖外面的桌椅?
不再进行酒水抽成?
或者干脆以后不要再有驻唱歌手的环节?
都不太行,名不正言不顺。
撤掉桌椅,让外面的顾客们坐哪?
好好的酒水抽成,既有利于网咖营收,又有利于激发驻唱歌手的积极性,用什么理由给取消掉?
这些做法都太生硬,容易引人怀疑,也容易被系统警告。
裴谦思考片刻,说道:“把显示屏撤掉,外面的桌椅,等人少之后,慢慢撤掉。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马洋的心在滴血,不过看到裴谦面色不善,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
裴谦知道,这些都是表象。
要想改变这一切,关键得釜底抽薪!
把外面的桌椅撤了、把酒水抽成取消了又如何?
这群人是来看陈垒的啊!
没地方坐,他们会站着听歌的,到时候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所以,要解决,关键得解决陈垒!
当然,不能开除,得用别的办法。
现在距离八月份还有两个月,裴谦还不能评选优秀员工。
不过有句古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谦脑筋一转,就是一个好理由。
……
10点钟,演出结束。
陈垒鞠躬下台,台下还有很多观众鼓掌、欢呼。
马洋、张元还有服务生们,开始送客。
裴谦直接把陈垒拉到网咖中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陈垒没见过裴谦,听他自我介绍之后,立刻知道这位就是马洋经常提起的“裴总”,不由得有些小局促。
裴谦随意地问了几句陈垒的情况,得知他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人很内向,甚至可以说有点自闭。
陈垒在家里每天倒腾音乐,是一次偶然间路过摸鱼网咖,听到有人在唱歌,这才鼓起勇气来应聘驻唱歌手。
他的家里人知道他找到了工作还非常高兴,叮嘱他一定好好工作,和同事们友善相处。
裴谦不由得感慨。
多好的一个员工!
可惜你并不属于我。
不是我不想留你,关键你留下对我影响太大了……
现在正是构建“摸鱼亏损联盟”的关键时刻,万一旗舰店的名头打出去,其他地方的摸鱼网咖也跟着火起来,那不是完犊子了吗?
所以,为了摸鱼网咖的未来,你必须离开!
裴谦内心中瞬间闪过许多想法,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上的微笑更加浓郁了。
“你从小到大就一直在京州,就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如果真要追求音乐梦想,我觉得你应该去魔都,去帝都,那里才是完成梦想的地方。”
裴谦的话语中充满着蛊惑。
陈垒一愣:“魔都、帝都?我,我不行,离家太远了,我爸妈可能不会同意,而且,听说魔都和帝都的生活消费太高,我恐怕要饿死。”
裴谦微笑着摇头:“不不不,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你都不知道你唱歌有多好听!就你这水平,一开嗓那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愿意为你耳朵怀孕!”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在大城市,你才有更好的发展。到时候衣锦还乡回到京州,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同学、朋友都好好看看,让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
裴谦这番话还是有效果的,因为他看到陈垒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裴谦心中暗喜,呵呵,我猜对了。
一个性格内向,长相并不特别出众,高中之后就辍学在家的“怪胎”,一直以来绝对是承受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
不管是父母,同学,或者同学的父母,估计都常常把陈垒当成反面教材。
唱歌好听又如何?在京州这种二线城市,根本没有一个好的平台给他展现。
陈垒,必然是一个非常渴望被认可的人。
所以,听到裴谦描绘的场景,陈垒明显也被说动了。
谁不想去大城市看一看呢?
裴谦稍微停顿了一下,不是在等陈垒酝酿情绪,而是在询问系统,自己到底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陈垒给支走。
现在陈垒唯一犹豫的,就是钱。
在网咖这边有很高的提成,而且有很多喜欢他的粉丝,这是陈垒的舒适区,他不想动弹。
到了帝都魔都,且不说到了一个陌生环境从头开始的事情,就说住宿费、生活费,那也不是陈垒能负担得起的。
毕竟到了那边,他就没收入了。
所以裴谦必须得为陈垒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他才会安心离开。
裴谦在心中默默向系统问了几个提案,全都被否了。
比如,裴谦想劝陈垒离职,以公司的名义向他提供生活资金,让他去大城市自由追寻自己的梦想,但系统不同意,因为这样一来,陈垒就不再是腾达的员工,且这项开支明显属于非必要。
现在裴谦不能辞退陈垒,因为陈垒无过错,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