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还记得在出车祸前,接到老爷子病危通知单时,霍煊跪在地上抱着他,脸埋在胸膛,喃喃叫着:小悦……
那时他想问:霍煊,爱上我是不是很辛苦。
“叔叔……”
月下西头,一直浅眠的霍煊从床上直接窜下,失态跑向客厅,拉开门便看到小辰要哭不哭的样子。
小辰拉着霍煊往家走,“爸爸,爸爸哭了。”
霍煊一惊,抱起小辰跑进时悦房间;低低的饮泣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把小辰放下来,霍煊打开床头灯,见到的便是一脸泪水的时悦。
此时时悦嘴里低声叫着霍煊跟小辰的名字,声声痛苦,霍煊一边给时悦擦泪,一边轻声叫着,“小悦,醒醒,你在做恶梦。”
霍煊不敢大动作,怕吓着他;只能不断轻声呼着他的名字;小辰也在旁边叫着‘爸爸,爸爸’,小孩有点吓到;他不知道突然怎么了。
这场唤醒持续时间并不久,片刻时悦就醒了,眼泪朦胧看着眼前的男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霍煊……”
“我在。”
时悦眨眨眼,晶莹的眼泪落下来,时悦抱住霍煊的腰,他想:真好,可以触碰的,真实的,温暖的。
抱着霍煊的腰不过一会儿时悦又睡过去了,不过这次他的脸庞平静下来,紧锁的眉头那抹忧郁也散开,人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
这一夜霍煊没离开,也在这边睡下,把小辰放在时悦怀里,紧抱着时悦,霍煊有种失而复得之感。
第二天时悦睡到中午才起来,昨晚的那场梦魇仿佛不存在。
“爸爸,爸爸,起床了。”
小辰蹬着小短腿跑进来趴在床边,眨巴着眼看着时悦。
昨晚时悦吓到他了,今天霍煊开导一个早上才让他开怀。
时悦挠着脑袋坐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叽咕两句,小辰没听清,问道,“爸爸,说什么呀!”
时悦摸摸小辰的脑门,回道,“说小辰真可爱。”
见儿子一下子脸红了,时悦高兴给他一个吻。
这时门‘咔擦’一声打开,是霍煊;床边凹下来,坐在床沿的霍煊细看时悦脸色,发现比之前好很多,“昨晚做恶梦了?梦到什么?”
面前的男人刚毅、冷厉,可眼眸却情深、眷恋,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霍煊时,气息冷如刀峰,眼眸色彩淡漠如尘,仿佛谁也走不进他的心底。那时他就在想,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人会变得怎样?随即时悦又笑了,怎么可能会爱上人,这种人应该会冷心冷肺过一辈子吧!毕竟,很难想象他柔情蜜意的样子。
“笑什么?”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时悦双掌‘啪’一下拍上霍煊的脸庞,双手用力,把霍煊唇挤个小j-i子嘴,笑道,“霍先生,我们一起战斗吧!”
曾经那么痛过,放弃了,是不是太亏了?
毕竟眼泪是真实的,痛楚也还在。重新开始说的容易,因为此时他还在身边。
起床吃过饭后,时悦回一躺永乐,霍煊做司机,前后保镖开着车紧贴着。时悦发现自认识霍煊后,他跟自己在一起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己在开车,他记得上辈子霍煊没这毛病啊!便问道,“霸道总裁不都是有司机的吗?”
霍煊失笑,确实大部分企业高层都有自己的司机,霍煊也不例外,上辈子跟这辈子还没认识时悦时,他很少开车,可这辈子认识时悦后,只要跟这人在一起,霍煊都不假他人之手。想来都是上辈子那些车祸的y-in影,“我就是你的司机,霸道总裁。”
永乐目前的股份在时悦名下,虽还未去公证,但也算是霸道总裁了。
时悦哼唧两声,闭嘴养神,昨晚那个梦心神疲惫,时悦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
来到永乐,主要谈的还是永乐如何走下去的问题,这一年来永乐多次波动,伤筋动骨。公司艺人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小明星,要不就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花骨儿,要养成并不容易。
慎之等人的意见是想重新组建123乐团,撑起永乐;可现在时悦在纽约学习,要组建并不容易,时悦少则二年,多则四年才能毕业。
不过面对眼前几双眼,延期两个字时悦怎么也说不出来,这四个人已经被自己耽误太久了;加上永乐情况不理想,复出势在必得。
慎之迟疑道,“霍家?”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又曝出时悦跟霍煊的新闻,如今各处都还未回应,此时越抄越热,真怕又出问题。
时悦说道,“先做准备吧,国会过后,再确认具体事宜。”
也是,重组不是一夕之间的事,还要从长计议。不过看时悦这么谈定,林子语疑惑了,“时悦哥,那绯闻您不回应吗?”
翻着手上的文件,时悦心不在焉回道,“交给霍先生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