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转过身,只觉得心冷,怪他还对陈喜佳抱有一丝的幻想,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人的嘴巴虽然大,可是说出来的话又有什么假的呢?
王杰长叹了一声,便要回自己住着的客栈,半路上却遇到了汪如龙。
汪如龙还在这京城里跑门路,正要去傅恒府拜访,却见王杰面色不豫,顿时觉得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王杰只笑了一声,“斗不过。”
汪如龙是何等的人j-i,ng,只一听便知道这事情不对了,当下想着去傅恒府估计也拉不到什么帮助,定要笼络好了这有可能中状元,还跟朝廷新贵和珅有那么千丝万缕联系的王杰。
他拉了王杰,便回身重新走回了自己的恒泰斋,将那门帘子一掀,便请了王杰坐到里面去,皱着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这脸色可是一点也不好啊。”
王杰细细将这事情一说,汪如龙心里便咯噔一下。
他这模样倒是比王杰还紧张,王杰看笑了,“汪老板何必想那么多?左右是我王杰自己倒霉……”
陈喜佳,权势财富,荣华富贵,便能够将当初温婉秀丽的女子,变得心狠手辣,不念旧情,王杰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只是他依旧是在笑,大笑,这这荒唐世!
现在想起江南烟雨之中的情和爱来,反倒成为了一种虚幻,一场大梦,如今梦醒,满纸荒唐!
汪如龙倒不像是王杰这样悲观,他来京城不久,知道的事情也多。
当下汪如龙一笑,给王杰倒了一杯茶,“好了,你喝一碗定心茶,事情哪里有你想象的这么糟糕?这朝廷又不是他们一家能够把持的,即便是陈宏谋说了两句话,那也得看周围的人答应不答应,你莫不是忘记了当日那和夫人不成?待会儿修书一封过去,问个情况。”
王杰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汪如龙便瞧出他心里似乎不怎么愿意了。
汪如龙劝他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王杰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的。
冯霜止当初与陈喜佳交好,如今……
“和夫人跟福夫人之间,我听说了一些消息,似乎是说不好的。”汪如龙来京城就是打探消息的,这些小道消息他也听了不少,“你知道,福三爷跟和夫人以前就有那么点说不清楚的关系,福夫人要嫁过去了,哪里能够真的不介意啊?这姐妹两个不就自然远了吗?不然你以为凭什么和夫人想要帮你啊?自己找不到事儿干了么……”
汪如龙这话说得不是很客气,可是不得不说他说得很对。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的。
冯霜止跟陈喜佳之间真的便是这样的关系了。
而且汪如龙的这一番话,触动了王杰当初的一些记忆。
他想起了自己在江宁时候想要告御状,结果被那些歹人推入水中,还是冯霜止那边的织造府奴才们将自己捞了起来,只是他分明看到了冯霜止站在船尾上,让人通告了福康安的。那也是王杰第一次与福康安接触,那个时候的王杰哪里想得到,那人会成为自己的情敌——还是一个不喜欢陈喜佳的情敌?
当时只觉得福康安对冯霜止的态度有些异样,现在却觉得这一点异样是刚刚好的……
前后的痕迹对上了,完完全全地合适。
只是最后,王杰到底还是没有修书给冯霜止,因为有人已经将一封信送到了恒泰斋。
汪如龙与王杰都有些惊讶,问这送信的人是哪里来的,那送信的奴才一笑,说是英廉府的。
在王杰接了信之后,他便离开了。
这边王杰一拆信,看了里面所说,便完全安定下来了,只是心中有些复杂起来。
到底冯霜止是怎样的算计还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英廉曾任江宁织造,在京城跟外地之间不断地调任,王杰觉得这人太过中庸,现在看着这位老大人在信中说他不会被人故意落下榜,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忽然有些复杂起来。
汪如龙打量着王杰,也不敢问信的内容,只旁敲侧击道:“还要给和夫人写信吗?”
王杰原本就没打算写,现在更是不需要了。
他摇了摇头,将那信收了起来,却见外面进来了一名公子哥儿,说是来找王杰的。
王杰一问他姓名,无巧不巧,正是冯霖。
这一来,王杰便看明白冯霜止这算盘是怎么打的了。
这冯霖,是要拜自己为先生吗?
英廉与冯霜止给自己行方便,又要让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学生,若是他高中了,其实也算是被他们拉拉拢住了。
冯霜止的这一把算盘扒拉得啪啪直响,“今科顺天学政乃是汪庭玙,这人跟我玛法英廉的关系倒是不错的。你说那方为,应当是傅恒大人的文门生吧?”
和珅回来之后便与她说了今科会试的事情,冯霜止便笑着回了这么一句。
“我怎么觉得,你有自己的想法呢?”和珅看着她,坐在冯霜止的屋里,却暂时不想去找那连霜城说事儿。
冯霜止只挑眉道:“傅恒是个明白人,不会胡乱培植自己的势力,他傅恒家已经势大,即便是皇帝信任,他们也不该张扬跋扈。聪明如傅恒者,根本就是个老狐狸,不会随便对什么人说他肯定高中吧?”
和珅这么一想也是,即便是当初给自己使绊子,也不曾有傅恒的人出面,更何况谁当状元根本不是傅恒定下来的,是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