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失措间任平依旧记得有条不紊的将事务安排下去。而众人这才恍若惊醒般各司其职,处理事务。只是心下依旧忐忑不安。太子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侍奉好。如今只盼望陛下仁慈能饶了他们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只怕他们这些人连带亲族都不够陪得。
当下都将怒火发泄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身上。要不是她作死,自己这一干人等也不用受罚。连消带打的将这小宫女托了下去。本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小宫女突然发了疯似的挣扎,口中不清不楚的说着:“啊哈哈哈……我杀了太子……我杀了太子……我将太子杀了……胥殿下就能成为太子了……他以后就是大汉的天子了……啊哈哈哈……”
众人听得更是心惊胆战,大侠也顾不得规矩,立即将这个小宫女口鼻捂住,拍昏了事。草草的托了下去,免得惹了太子殿下的怒火。
小心翼翼地将痛昏过去的刘据抬到建章宫内殿,太医张德全已经在一旁候着了。看到刘据浑身是血的样子,当下也是心惊不已。立即走上前先将流血不止的伤口包扎好,又服侍太子在床上躺好。才小心翼翼的把了把脉。片刻后,才退了下来。刚要张口对着一旁站着的任平开药方。武帝刘彻就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步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刘据的伤口,又观察一下刘据的脉象。心下有底,这才转过头对着跪地恭迎的张德全问道:“太子的伤怎么样?”
“回禀陛下,圣上庇佑,太子的伤不过是皮r_ou_伤,所幸没有伤及到内腹。只不过失血过多,有些伤了元气。待臣开几道方子补补就好了。”张德全将头死死按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尔等平身吧!”闻言,刘彻稍微收敛了一些杀气,对着满屋子跪地俯首的奴才说道。然后将话头抛向刚刚起身的任平:“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遇到刺客?怎么会受伤的?”
任平立即又跪地答道:“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本来是想着去未央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途中遇上一群宫女太监玩忽职守,太子殿下便上前惩戒一番。没想到刺客居然就隐藏在这些宫女之中。突然跃起将利刃刺向太子殿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看到任平吞吞吐吐的模样,刘彻淡淡追问道。
“……还说杀了太子殿下……胥殿下就可以当太子……将来继承大统了!”说完后,任平大汗淋漓的跪趴在青石地面上,不敢抬头。
霎时间的沉寂让众人吓的喘不过起来。仿佛空气如实质般的压缩,然后重重压在众人的身上。众人皆承受不住这个气氛而五体投地。战战兢兢的等待高高在上的帝王开口。
“……你是说,这件事情居然还有刘胥参杂其中?”半晌,汉武帝缓缓开口,神情莫测高深。
“……回、回禀陛下,奴才……不知。不过那个小宫女确实是这么说的。”任平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后宫y-in私,若是应对不得当,只怕这条小命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太子殿下被刺的时候,你们这一帮奴才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拦不住。居然一个小小的宫女也能行刺到太子……那要你们这些奴才,又有何用?”刘彻没有追问刘胥的事情,反倒车开了话题发作起来。不过他的声音语气还是沉稳的仿佛没有一丝波动。众人也猜测不到这位九五之尊的心意。
“陛下,奴婢等人身为太子宫中侍婢,却侍奉不周,罪该万死。不过奴才等人都是太子殿下惯用的,还望陛下开恩。让奴婢们继续侍奉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清醒过来,奴婢等人甘愿领死。还请陛下开恩!”任平开口说道。太子被刺已成事实,这失职之罪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既然如此,不若干脆认了下来。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拖到太子殿下醒来,别人不敢保证,以太子殿下对自己的情分,自己的小命应该能保住的。当下战战兢兢的哀求道。
“……”刘彻冷然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任平。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也算是据儿的心腹。虽然不能在主子危险时候保护主子,可杀可恨。可是看在据儿的面子上,他还真不能杀了他。免得据儿又胡思乱想。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惩治一番,也着实难消自己心头的一口恶气。当下冷声吩咐道:“念在你们都是据儿惯用的,平日里也都机警。这次死罪可免,可是渎职之罪也必然要追究。来人,拉下去杖刑五十。”
杖刑五十,也是要了半条命啊!任平苦笑。却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下谢恩道:“谢陛下开恩!”
而当行刑的太监将满屋子的宫女太监拖下去后,皇后卫子夫才姗姗来迟。
“臣妾参见陛下!”卫子夫进了内殿,率先对侧坐在床上的刘彻行礼道。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刘彻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
“是,陛下!”卫子夫欠身应道。旋即上前看了看裹在锦被中昏迷不醒的刘据,开口问道:“陛下,据儿怎么样了?”
“……太医说没事。都是皮r_ou_伤,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刘彻皱眉应道。看着刘据苍白消瘦疼痛难忍的小脸儿,心中杀机凛然。
“那据儿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感受到刘彻的滔天怒火,卫子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