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为伊萝做过了太多,连自己的幸福也……”铁怪婆婆语重心长,“若是喜欢,便去争呗,放了一次,就把那人给追回来!”佝偻的身躯道尽无穷的沧桑,铁拐婆婆走了大半辈子,哪会不懂公主伊莲娜的心思。
“婆婆老了,腿有问题,眼睛可没毛病,我就不信那孩子对你没那个意思。”
听到这里,突然——
江芷儿脸色倏变,玉手掩唇,她内心伤痛,心绪竟有些不稳。“婆婆,我自今日触景生情,方才明白她对我的重要x_i,ng,她对我不可能……如今应是迟了吧。”
铁怪婆婆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叹道:“孩子,不迟,不迟……”枯老如干树皮的手拍着伊莲娜瘦弱的背,伊萝的重任怎么可以以牺牲一个女孩的幸福为代价之一呢。她知道那个姓莫的决绝的走了,如今回来不回来是个未知数,因此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安慰江芷儿。
江芷儿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出神。
婆婆哎了一声,拐杖伴随着她这声叹气戳到地上,“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这是为那人的第几次哭泣,第一次又是在什么时候,是了,在那座破庙里,她为她疗伤,看着她狰狞的伤口,忍不住心酸黯然落泪。那次她是想过不若就此沦陷,可是她身后跟随的这些人,都是父王交给她的重任,她不能负了父王的期望,不能没落了伊萝的出路,仅仅是为了关乎她个人的儿女私情。
所以,她改变了,她心慌意乱的试探她,隐瞒她,利用她,在忍与不忍间拍换,最终一事无成,也放走了她。
铁怪婆婆问她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孩子,告诉我为什么哭?”
她仍然没有说话,还是摇着头。
铁拐婆婆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伊莲娜哭,心里可慌了,又问道:“老婆子将你带到这么大,难道有些话还不能对我说嘛,快告诉我吧!”
江芷儿潸然泪下,幽幽一声长叹半响,今天的她显得犹为柔弱,不知莫飀见到这样的她,可会为自己的毅然离去,而心软。
“婆婆,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我都是把伊萝放在第一,如今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也怨不得她。此次前往乐兴谷,只怕免不了要碰到,只希望她不会无意阻扰了我们的行动,否则……唉,我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说到最后,拭干泪水,又是一声凄苦长叹!
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们的结局,不是她离,便是两分,说不定她再也不能与她相见!
她可以爱她,可以恨她,莫飀也可以不再将她牵挂,只是希望,江湖默默,有生之年,彼此还能够看见,有个音讯。她心里茫茫的不良预感时时萦绕着心田深处,这让平常淡然自若的自己都变得不再像自己,江芷儿慌了神,这一场暗仗,会不会赢,她会输吗,也连带她?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揪痛,面色凄楚泛白,那个高高凌然在上的公主,已然随着一次不经心的心动,牵动了最敏感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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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莫飀自然不知道,她花了一天埋伏在乐兴谷周围,终于逮着了机会,混入了乐兴谷内部。她与杨枫如才刚相聚,便又分开,得知枫如要跟那个大师兄左迁夜结婚的消息后,她便慌了神,心中五味杂陈。枫如,你答应了以后我们再不分离,这一次,为何又先离我而去。
她在寻找一个答案,就在乐兴谷这个地方,她早已想明白,乐兴谷的仇恨与枫如无关,她定是被困到了这里,即便是她不愿意走,她也要把她带走。
移形换影,轻身一跃,依次查探每个房屋。突然——
几声生硬的冷笑,直传耳际。
莫飀听得一惊,顿将心中烦乱的杂思,抛得干干净净。
转眼看去,黑影数道,从黑暗的树上向她疾s,he而来。
刹那间——
几道黑影,已落在莫飀的前端两丈远的屋檐上。
莫飀顺目瞧去,原来是几个熟人,申不凡,司空命,古毅,凌灵柒。申不凡一副高深莫测样,司空命和古毅都面色冷如冰,凌灵柒对她怒目而视,显然是新仇不轻,旧怨也不少。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当年放走的那个功力轻微的小子嘛。”当年,申不凡,司空命因为丐仙的出现方才收回了银箭追杀令,因此在他们看来,莫飀不过是手下的一条靠别人庇荫的软虫败将。
他不知道莫飀自被万佛神宗打通任督二脉后,功力跟往初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莫飀,没想到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倒是让我吃惊不已。”古毅沉身到,眼中泛起几丝讥诮的赞赏之色。
“切,还不是大师兄几次手下留情,放了她,才留下了她这条命苟活现在!”凌灵柒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如今我们四个一起合击,说好的,功劳平摊,到师父那,每一个人都不少的。”凌灵柒压根没把莫飀的存在放在心上,若论她单打独斗,跟当初的莫飀比,也是打不过的。如今有师兄在旁,她自然把心放得妥妥的,因此她才一早就自己的几个师兄说好,可见其良苦用心。
莫飀冷然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格。叫你们的师父来吧。”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本来握紧的剑鞘此时反而松了下来。显然不把他们几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此语甫落,四人容颜肃紧,凌灵柒更是气的牙根直咬。“飕”地一声,分散成四个方位,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