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抢夺主动权,齐景模糊不去的好友添加,只能同意。
麻辣烫没有热气,面条更团,蔬菜更蔫。齐景挑起一筷子往里面嗦一大口,冰凉的触感顺着喉道往下咽,胃部好似装了一大块铁,又冰又重。
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冰凉的食物了。齐景捂着胃,他有些忘记疼痛该有的滋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不开心,胃就比心要难受。
原来没有食欲的麻辣烫,就着冰凉几口下去倒也吃完半碗。
他拎着包装袋推开卧室门,抬眼看到范泛双手托腮正对着录像设备,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东西,齐景以为她还在忙,轻手轻脚地将外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范泛转头。
齐景弯腰起身,听到范泛黏着声音说道:“齐景----?”
“嗯。”他应了一句,跟着看她,却见她醉眼迷蒙,腮边晕着两抹红,宛如京剧里的花旦脸。眼睛两边也红,斜插入鬓,顾盼生辉,亮晶晶的黑白眼眸半眯半睁,欲语还休。
范泛见他,扶着茶几站起身子,往前几步,膝盖发软一个踉跄要往前跌去。齐景怕她摔倒,几步伸手过去帮扶,脚碰到叮叮咛咛的玻璃瓶。他抱着范泛垂下头看,看到一个水果酒的玻璃瓶商标。
水果酒的度数不高,比啤酒还低。他视线往地上一扫,心里多半清明,水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后劲却大,范泛几瓶下肚也难怪会醉。
齐景叹气,搂着范泛往前走,“还能动吗?”他没想太多,打算先把她弄到床/上休息。
范泛不挪步也没回答,她轻轻推开齐景,两人隔着点距离。
视线猝然相对,齐景望向她的眼睛,一时之间心跳如鼓,刚才糟糕的心绪在她几下间全然飞散。
然后,一双手“啪----”地一下捧住他的脸。
齐景尽量不让自己有什么表情。
“齐景?”她迷蒙着思绪再问一次。
齐景耐性好,不介意拉长声调再嗯一次。说不出来原因,他很享受这样的琐碎日常。
范泛原本捧着的脸,一下变化姿势,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用力的抱在怀里,呢喃着,“这么不真实,肯定是梦。”
什么梦?
范泛没答,齐景也没问。她没抱一会儿,便又捧住齐景的脸,两人额头贴着额头,眼睛盯着眼睛,她醉得浑身飘忽又软,所有力气全部凝聚在两只手上,身子发飘,软在齐景怀里。
“刚刚两巴掌下去都没叫痛,肯定是梦。”
她话刚说完,突然亲了一口齐景的嘴角,一脸满足地眯着眼睛笑,“早就想那么做了。”
想做什么?亲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