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亲我一下,不亲就不起。”元晦慢悠悠将衣袍从头上扯开,枕着手臂,侧躺在床上,眼中带着坏坏的笑意。
闲云挑了挑眉毛,但没说什么,老实走到床边,附身轻啄元晦的唇珠。没想到被元晦一把拉进怀中,压在身下。
元晦得意地看着闲云慌乱的眼神,又狠狠啃了几口,才磨磨蹭蹭起床穿衣。
临走,元晦恋恋不舍地抓着闲云的手,叹道,“你我这样,何时是个头,得尽快找个由头,光明正大地同住。”
闲云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袍,目光柔和地看着元晦,笑道,“若真有合适的由头,自然好。”说完,闲云眯起眼,望着元晦身后漆黑的街道----阴影中,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也看到了闲云,正笑吟吟看着这边。
闲云收回目光,又对元晦嘱咐道,“你回府时当心些,天黑露重,若听到有人唤你,别应,也别回头。”
元晦回头瞅了瞅漆黑的街道,有些雾气,有些寒。
回过头,元晦冲闲云挑眉道,“你少吓我,再说这些,我就不走了。”
闲云倚着书屋的门框,笑道,“行了,快走吧,明晚我去你那儿。”
如此,元晦才慢吞吞离开,一袭红衣,渐渐没在了街上的薄雾中。不见了元晦的身影,白无常才上前来同闲云打招呼。
“依然如斯恩爱。”谢必安意味深长地,望着方才元晦消失的方向。
黑无常一向不善言辞,除了同谢必安,少与人结交,此时正立在不远处的街角,等着谢必安。闲云冲黑无常笑着点点头,而后收回目光,对谢必安道,“什么样的阴魂,要劳烦地府的黑白无常一起出动?”
谢必安轻叹一声,揉揉额角,“城中有一间勾栏,正烧得旺,死伤众多,其中有几个心思重怨气大的,弄不好容易成厉鬼,我俩就上来看看,免得出什么差池。”
“哦?”
往日,从闲云的书屋到员外府,若从豆腐巷抄近道,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今日,元晦在平时熟到可以闭眼摸回府的巷子中,迷路了。来回绕了好几圈,却总也走不出去。
四周的雾气渐浓,潮气打在石壁上,凝出细细的水珠。当刻在墙壁上的“豆腐巷”第七次映入元晦眼帘时,元晦心中一紧,莫非,是鬼打墙?
隐约中,似有谁在拼命抑制,却仍难掩悲怆地悲鸣着。元晦停下脚步,向四周张望,无人无灯,只有浓雾和潮冷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