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潭水没过了口鼻,与他直接触碰的话,也是这般凉吗?
福泽仰面飘在潭水上,心中的燥的话,真是羞耻。
福泽觉得自己脸涨得难受,一个猛子扎到潭底,巨大的水压瞬间覆上来,只叫人透不过气。
直到快忍不住了,福泽才冒出头游向岸边。刚准备大口大口吸气,却看到白桑坐在潭水边,正瞧着自己,福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一时间,福泽听不到瀑布落在潭中所产生的巨大声响。两人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许久。
白桑缓缓开口道,“若有一日你出师了,便一道吧。”
白桑停顿了一下,深深望着湿漉漉的福泽道,“只是,我身子比寻常人要凉。”
心中抓挠的感觉,瞬间冲进脑中,福泽觉得脑袋发涨,目光一时不知该放到何处,方才那些话,白桑竟听到了?
鬼使神差地,福泽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在冰冷潭水中,白桑的身体反而是温温的----
原来,白桑的心跳,是这么慢的----
如果,能把自己整个嵌进白桑的胸口中,做他的一根肋骨,每日守着这温吞吞的心跳,便好了----
触碰到了,这感觉,真妙----
瀑布巨大的轰鸣声,掩掉了让人脸红的低吟,潭水中紧紧缠绕的二人,似与周边景致融为一体,与尘世无关。
白桑闭目躺在潭中的巨石上,听瀑布的水声在耳边炸开,轻轻抚着趴在自己胸口拨弄湿漉漉头发的福泽。
“白桑。”福泽轻轻唤。
“嗯?”白桑抬起眼皮。
“嘿嘿,你叫叫我。”福泽用下巴顶着白桑的胸口,笑嘻嘻地望着那双似蒙了层薄雾的眸子。
“福泽。”似从胸口发出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了心痒。
“再叫一声。”福泽闭上眼睛,重新趴回白桑胸口。
“福泽。”
“再叫一声。”
“福泽。”
福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凝云观的,飘飘乎,满脑子都是方才与白桑在潭水中的三两事。
回到道观,气氛很不自然,似乎其他师兄都在暗处打量着自己,窃窃私语。
自暗处射来的目光扎得福泽后颈发凉,福泽疾步回到自己的卧房,打开门,一袭灰色的背影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