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了吧,久到让我几乎忘记了思念。
我觉得自己需要躲起来宣泄一下这让人压抑的情感,赤司家族的人应当强大而没有弱点,但此刻这难以控制的感受让我不安。
我在路边的小商店买了酒走进小巷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声闷雷之后下起了雨。
我想要出去找个躲雨的地方,但起身之后才发现自己意识似乎已经不太清晰,眼前的地面似乎也在摇晃,我只好努力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暖黄色的灯光里面,我看到街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也在看我。
可那身影瞬间就不见了。
我靠着旁边的灯杆,半闭了会眼睛。
雨很快停了,听到有人在很近的地方喊我,我努力抬眼看了过去,认出是那个很有问题的男生。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之后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我只知道自己被他背了起来,他走得不快,但步伐很稳,雨后的夜风里带着淡淡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我就这样欠了齐木一个人情。
作为谢礼,我送了他家里厨师做的咖啡果冻,这似乎很合他的心意。
我对齐木的好奇并没有因为被照顾了一晚而打消,相反,我更为强烈地想要知道真相,尤其是在学校篮球馆因为“建造问题,小范围地震,台风”的原因而拔地而起直接消失之后。
这是他给处于风暴中心目睹了整个事件的我的解释,我当然不会相信。
我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我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出错。
我试探了他几次,也通过送他咖啡果冻的方式拉近距离仔细地观察了他。
这并不是无聊,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颠覆认知的事情都会有探察到底的冲动。
我发现齐木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张嘴,他的回复和反应都很快,似乎是直接将意识传达进了你的脑海里。他头上那个木奉木奉糖一样的装饰似乎是某种开关亦或控制装置,篮球馆出事的那天恰好这个木奉木奉糖被二号一口咬碎了,而课间被黄濑不小心拔下装饰之后,他更是连筷子也拿不稳了。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发现齐木的异常,他完美地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成绩平平,作风低调,有三两个在班级里较为亲近的朋友,和学校的大部分男生没有区别。
这不禁让唯一察觉到他特殊能力的我开始怀疑起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明明是一个能分分钟掀飞整个篮球馆的厉害人物。
全国大赛之前,为了动员社团的大家,我组织了一个周末的野营活动。知道依齐木的x_i,ng格绝对不会乖乖参加,我直接上门堵了他。
已经在这件事上耗费了过长的时间和注意力,我想要尽早地结束它。山顶有一个观星的平台,我背了个提前准备好的小型降落伞包,独处的时候从观星台上跳了下去。
被齐木接住缓缓往山下落的时候,我有些得意,事实就在眼前,这下他怎样也无法否认了。
我的判断从不会出错,这次也是一样。
齐木楠雄是一个超能力者。
尽管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些震惊。
承认之后他变得异常坦白,我们住在一个帐篷里,有关于超能力的事情只要我提出了问题他一概非常坦率地回答了我。
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也令他困扰,而他隐瞒掉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似乎也不是不可理解。
这个人比我之前想象得要简单的多,尽管他拥有强大的、超自然的力量。
事情告一段落。
考试在即,全国大赛前的训练很紧张,而奇迹世代成员之间日益无法忽视的摩擦和嫌隙也令我有些焦虑。胜利是惟一的目的,败北是不能容忍的结果,我开始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不太去想其它的事情。
而齐木却一反之前刻意远离我的状态,开始接近我。
无论是课间还是放学后的篮球馆,他搭话的方式在自己看来大概是不动声色,但其实非常生硬和青涩,甚至在夜晚的时候拎着食盒来我住的公寓给我送了一份汤豆腐,得到一个可以屏蔽心声的指环也第一时间与我分享约我去看电影。
电影因为遇到人气演员影院被粉丝包围而泡汤,齐木用超能力把我们俩从混乱的现场给瞬间移动了出来。
他牵了下我的手,只有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瞬移落地之后立刻松开了,因为紧张而指节僵硬的手和略微心虚的眼神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可我一向敏感而善于识人。
齐木喜欢我,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这感情是从何开始的,但发觉这一点的我似乎并不反感。
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看他小心翼翼甚至是偷偷摸摸地搞些小动作也挺有趣。
其实我很少生病,但仅有的那么几次却都被齐木撞上了,被人照顾是一件很安心的事情,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一直坐在床边,压着被我试图再一次踹翻的被子,而直到他的呼吸越靠越近,我才终于从一片混沌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要阻止吗?我假装熟睡着在心里问自己,得出的结果是即使现在被偷亲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床沿突然一空,我悄悄睁开一点眼睛,这家伙应该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瞬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