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那三个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哭着把他们遇袭那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薛洋是怎么闯进来绑了他们,又是如何割掉其他人的舌头,然后又是如何把他们三个打晕了扔在角落。
众人越听便越愤慨,暗道薛洋手段毒辣。但等尸体一拉出来他们的脸色却是当场就变了。这些尸体乍一看十分像是走尸,但致命伤却是胸口那一剑,那剑痕看着实在眼熟,很像是晓星尘的霜华。
“你让我过去。”温情察觉到不对努力地想越过江澄走到那边查看一下尸体,但他挡的实在是太严。
“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回去。”江澄雷打不动。
“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是大夫,我又在乱葬岗待过一段时日,当然是没人比我更了解了,快让开。”温情继续努力着,很想像他小时候那样给他几针让他先去晕一晕 。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验尸?你不是只救活人吗?”
“……你过来我抽死你。”
“呵呵,紫电对我无效。”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啊??这是吵架的时候吗??
家内家外都在吃狗粮的聂怀桑心特别累的开了口,“温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江宗主不如行个方便?”
附和声响成一片,江澄也不好再阻拦,黑着一张脸让开了路。温情白了他一眼,随即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每一具尸体。
“舌头都被割了。”她一边查看一边说,“这种紫色的粉末很奇怪,之前从没见过。”
“是尸毒粉。”一旁站着的莫玄羽开口道,“洋哥,啊,我是说薛洋,他研究出来的,沾上之后若是没有解药,活人也会变成走尸。”
“你倒是清楚。”江澄冷哼一声。莫玄羽一阵哆嗦缩在金子轩身后不再吭声。
“那就对了。”温情站起身叹口气,“他们都中了尸毒粉与走尸无异,舌头又被割掉不能求救,晓道长目不能视自然是分辨不出,只怕是把他们当成了稍微厉害一点的凶尸,这才在薛洋的故意引导下出手杀了他们。”
“借刀杀人,既能示威又败坏了晓道长的名声,手段实在y-in损。”蓝曦臣微微皱眉道,表情少有的严肃。
“晓道长那等君子只怕是被薛洋蒙骗的,刚刚那三个人也说薛洋身上穿着聂氏的家袍,上次围捕时我们这边有个门生,死时未着衣衫,只怕就是他做的手脚。”聂怀桑握紧扇子摩挲着,认真道,“如果真是这样,晓道长的处境便不妙了。这次就能看出,已经不再是毒瞎那么简单了,谁知道以后那薛洋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害他。”
“不用那么复杂,只要薛洋将这事告诉他……晓道长心地纯善怎么可能接受的了。”温情摇摇头,希望不会真的变成那样。
众人不由得陷入沉默之中。他们虽是有心想救晓星尘,但薛洋行踪飘忽不定,晓星尘前些天被人看着南下去处成迷,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上哪去找。
“我看不如每个瞭望台都分发画像,一旦发现任何线索便立刻通知临近的驻守家族。”金子轩沉吟道,“在找到他们之前也只有及加强守卫静观其变了。”
这下是彻底没人再反对在自家地盘建瞭望台了,只是薛洋这招实在走的太险,只怕以后是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金光瑶看着苏涉传来的书信轻叹一声,掐诀将手中纸张焚烧殆尽。他做这事究竟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毁掉晓星尘实在是分不清。
他站在窗前看着院中正做着游戏的金凌和薛霖默默摇了摇头。
斩断退路只要那一人万劫不复,值得吗?
第27章 余欢·二十七
薛洋扮作晓星尘的模样一路南下,行至偏僻之地才换上另一件衣服改换形象悄悄迂回一个多月才偷偷摸回义城,大摇大摆地进了义庄。正在院中晒太阳的阿箐吓了一跳,心说这人是谁,待一声熟悉的小瞎子之后她十分后悔刚才没拿竹竿把他给打出去。阿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向旁边挪了挪让出些地方,两个人并排坐在门口等去买菜的晓星尘回来。
也难怪阿箐没认出来,薛洋为了避人耳目将向来简单束起的马尾仔细打理了一番,三股细辫打在右侧向上结成一股整齐的束在簪冠之内柔顺地垂至腰际,右半边脸没了刘海遮挡露在外面平添了几分利索的俊朗。他平常总穿鸦黑藏青一类的深色短打,此时却换了件月白色的锦袍,浅淡的蓝色柔和了眉眼间的锐利,显出少年人身上的明快,此时闭着眼睛单手撑腮晒太阳的模样悦目且无害。
阿箐偷偷审视了一阵,心中虽是不快却也忍不住想他这样打扮起来倒也好看,和道长站在一起不至于太丢脸。
“坏东西,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怎么?想我了?没看出来啊小瞎子,难不成你暗恋哥哥我?”薛洋睁开眼睛擦掉被阳光晃出来的泪水,打了个呵欠。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恼羞成怒的炸毛样子。
“我呸!我巴不得你不回来,一回来就惹我生气!”阿箐气的用竹竿笃笃笃直敲地,“你这坏东西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道长整天惦记吃不好睡不好的。”
薛洋微微愣住,掂量她这话中的是否掺着水分。谁知阿箐看他一言不发更生气了,摸索着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愤恨道,“我跟你说,道长是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