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十五分钟,马上给我去洗漱。”柏玲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把她忘了还在家里。
徐清:“……?”
“还不赶紧给我去!”
“现在才八点十五。”徐清想说要不是你乒乒乓乓地吵,她能睡到九点。至少九点才起床。
“大小姐,你现在在我家,我马上就要去上班了。我九点就得到商场。”
徐清想了想,然后说:“给我五分钟吧。”
接着她进屋将昨天换的衣服换上,也不洗漱了,然后把自己的运动鞋拿出来,袜子还在鞋子里,不过徐清还是直接将脚套了进去,然后才抬头看向柏玲:“好了,可以走了。”
“……我也不是那么赶。”
“哦,也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要值早班。”徐清用手抓了抓自己的中长发,算是梳了头。
徐清直接拉开门,走在前头:“快点吧。”心里已经在想着打电话给赵余,她今天要休息了,掐指一算,这个月好像也就只剩那么一天休假了。
柏玲跟在徐清后面,有点内疚,她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就是作。其实迟到那么一两次也没有关系,而且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像自己了,她太不把徐清当外人了,但是同时,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将自己的动作夸大其词,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徐清那双清冷死海一样的眼睛吸引过来。
又来了,那种心慌的感觉。
“你脚也不嫌膈得慌?”柏玲发动车子,她想起来徐清刚才是怎么穿鞋子的。
“无所谓吧,以前在家也这样,妈妈不给穿拖鞋出门,我也懒得穿袜子,还懒得把袜子拿出来,就直接往里套。”
柏玲:“那你可真懒。”
徐清看向车窗外的一闪而过的景象:“嗯。”车子里放着老郎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她问:“你喜欢听老狼的歌?”
“哈啊呃,车里存了些爸爸妈妈喜欢的歌。”
“我觉得挺好听的耶。”徐清回头看向柏玲笑了起来:“等会回去下载几首老狼的歌听下。”
“嗯哼。”柏玲停车,等红绿灯,顺便放弃了换歌的想法:“突然觉得喜欢老狼吗?”
“听到一首歌,就会想起唱歌的人,然后会想起他唱过的其他的歌,你不会的吗?比如现在播的是周杰伦的告白气球,很自然我就会想起来他的青花瓷呀。”徐清解释。
柏玲表示自己并不会,大抵是听到会唱的歌会跟着哼几句,那里还会想什么别的。
“那你想起了老狼的那首歌?”
徐清笑了笑,眼睛总算有了神采:“同桌的你。”
柏玲点点头:“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柏玲如愿将音乐关了,然后轻轻地哼唱着这首歌给徐清听。
“你喜欢你的同桌?”
“没有。”快而迅速地否认。
“那为什么会想起同桌……”
“前面正门口停车吧,停车场太冷了,我不想下去。”徐清打断柏玲,她从未用这么果断的语气讲过话。
柏玲愣了愣,徐清的语气既冷静又冷漠,她反倒不敢说什么否定的话了,她好像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她的悲伤,她的绝望。
柏玲交代了一句:“注意安全。”就开车离开了。
徐清给赵余发了一个消息,然后她就给秦束发了一个电话。
……
同桌。
同桌!
同桌……
……
“徐清?”
“秦束。”
“我在!”
“我想去找你。”
“别!”秦束掀开被子,起床:“地铁太慢了,你走路太慢了,你在哪?”
“在商场门口。”
“进去麦当劳坐着。”
“……”
“我来找你,等我,马上。”
徐清说:“我已经上车了,你躺好。”徐清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秦束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她甚至听见了徐清拉开车门的声音,听见她关掉车门的声音,然后徐清用她好听的嗓音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给司机听。
“徐清。”
“嗯?”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适时自卑,秦束向一个泡妞高手学的。
“嗯。”徐清点点头:“那你再睡一会。”
秦束:“……”
此时你当脸红!
“徐清~”
“嗯,不要挂电话。”
秦束又是一愣:“那你叫我接着睡!?”虽然她并不打算挂电话,但是徐清今天也太奇怪了吧,秦束躺回床上。
“你可以接着睡,但是不要挂电话。”徐清说。
“徐清,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徐清顿了顿,撇头看向两边飞快闪过的景象:“就想见你了。”
……
这是一个都市的常态,声色犬马,纵情声色,声色撩人,说起这些词的时候,总会联想起无边无际的yù_wàng。
人和人之间因为或浅薄或深刻的利益关系而产生纠葛,那么我觉得“需要和被需要”也是一种成立的利益关系,毕竟于双方而言,都有得益的地方不是么?
那么如果可以,徐清想让这段关系没有一个正当的名分,所谓的正不正当都是世俗强加的枷锁。
徐清抱住秦束亲吻的时候,心无杂念,她只想让自己不属于自己,是谁的都好,只想要赶紧地将自己的灵魂,r_ou_体,统统剥离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世间所有的不开心,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