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徵没见过花钿长什么样,但意外地觉得邺苏苏今天一身红装再画一个花钿, 一定是非常美的。百里徵回过头,看了看陆拾依眉间的红色印记, 也效仿着画了一个。
陆拾依见状不禁笑道:“我眉间的不是花钿, 你给你师父画上了并不好看, 所以我平日里都遮着。”
百里徵手一抖,看着邺苏苏眉间自己的“杰作”, 不禁扶额。
归儿探着半截身子努力看向邺苏苏额间, 好奇道:“姐姐,师呼额头被石头砸了吗?”
归儿说的煞有其事,心疼地拍拍邺苏苏的脸颊, 撅起小嘴吹了吹,“师呼不疼。”
陆拾依再也绷不住了, 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百里徵瞪了陆拾依一眼, 再看看邺苏苏额间,果真如归儿所说,自己画在邺苏苏额间的花钿就像被石头砸了一样,丑的要死。
邺苏苏脸一阵红一阵白,愣愣得站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邺苏苏求救般的看向陆拾依。
陆拾依立马收住笑,微微蹙起眉,“不是的苏苏……你不难看,是你的宝贝徒弟画功太差了。”
听陆拾依这么说,邺苏苏更好奇百里徵给她画了什么样的花钿,回过身去找柜台上的铜镜,不料却被百里徵抢先一步拿在了手里,立马反过来。
百里徵将铜镜扣在身后,拦住邺苏苏要拿铜镜的手,正色道:“师父你不准看。”
百里徵心如擂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让大人看到自己的“杰作”。百里徵能猜想到,邺苏苏看到自己画的花钿,一定会崩溃的。当下拿了帕子,轻轻将邺苏苏额间的胭脂擦了去,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微红。
百里徵松了一口气,将铜镜放了回去,拿着手里的胭脂去付了钱。
邺苏苏转过头看看陆拾依,有些不明所以。
临近午时,三人一道回了客栈,归儿坐在邺苏苏的肩头,抱着块糕点一直啃,碎渣全落在了邺苏苏身上。百里徵看不过去了,将归儿拎了回来,顺势掸掉了邺苏苏肩上的残留物。
一个上午的时间,百里徵过得十分愉快,从未如此放松过,和邺苏苏陆拾依在一块,竟是难得地舒坦。
等她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就和邺苏苏回天行宗,和宝儿师父一起生活,她想,这世上应该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和邺苏苏成亲,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邺苏苏是她一个人的。
百里默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现在陆拾依自是不再约束闻倡白跟百里默的自由,寒鬲也相对轻松了些,这几日忙着练剑擦剑,再者就是收购洗髓丹,以免更多的人受其毒害。
时间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快到腊月十二点,惜月那边也没有出什么岔子,新的一批洗髓丹也没了效用,吃的再多,也无非就是强身健体。
百里徵合计着是时候准备向万法盟透露下消息了,等他们去和青松门的人会面,就让万法盟的人前来做个见证,到时候,青松门的罪就定下了。
百里徵依旧忘不了,前世她是怎样被青松门的人陷害,又是怎样成为整个修真界的“叛徒”的,那时候她连呼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等着所谓的正道一次又一次前来讨伐她,杀害她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
最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长白山,最终还是被元一清杀了。其实在那之前,她是想不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可她在长白山脚下跪了很多天,长白山的禁制让她无法进入天行宗,她也始终等不到回应,渐渐地放弃了求生。
最后她实在不想活了,她累了,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的想活下去,旁人却始终不会给她机会,她想家,想师父……可她回不去。
现在她重生,一切都被改变,她还是天行宗的首席弟子,师父也还陪在她身边,而青松门这个毒瘤,也很快就会被铲除。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地像做梦一样。
百里徵突然想起她重生时遇见的那个人,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她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和那模糊不清的身影,那个人对她说,她重生过很多次,只是一直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这次似乎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她已经成功的改变了前世事态发生的一切轨迹,所以,她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个人呢?他们真的见过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那个人所指的会帮助她的人应该就是泷泽,但泷泽知道一切却不能说。
百里徵突然对那个神秘人好奇起来,她甚至萌生出了想再见一见这个人的念头,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见。她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百里徵独自回到房里,叫出了泷泽。
泷泽迄今为止已经帮助了她很多了,修为也提升了好几个境界,只是她觉得那个人所说的帮助,应该没那么简单。
“主人,你找我?”
百里徵回过神来,泷泽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她知道有些事情问泷泽,泷泽也说不出来,毕竟被那个人下了禁制。只是她想再知道些什么,毕竟那个人这样帮她。
“泷泽,我想问你,是谁让我重生的?”(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百里徵不知不觉心跳都加速了起来,她十分看重这个问题的答案。
泷泽轻笑了笑,“主人,你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