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惯常病弱而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缕笑意,修长的手指拥丑在膝盖上面,不自觉的敲动着,苏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你回来了。”
其中隐隐的期待倒是让郁醴严肃的表情松动了几分,他淡色的唇角扬起了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而那笑意,又是被他加深了几分。
郁醴走到苏棠的面前,单膝跪下,视线倒是面前与苏裳齐平,他伸手,微凉的手指拂过苏裳微微上挑的眼尾以及那双漂亮的眼睛,“少爷想我了吗?”
苏裳不说话,瓷白的脸上倒是多了几丝血色,像是褪去了病气似的,生动活泼多了。
他斜睨了一眼郁醴,神色高傲而又冷漠,像是一只高贵的猫儿,不屑的看着他的仆人。
明明是应该恼了的,偏偏苏裳眼中那隐隐缠绕的依赖又让郁醴放不下心,半晌,他只得是凑过去,亲了亲苏裳的额头,轻叹了一声。
“少爷……”让他又爱又苦恼的少爷。
苏裳扬了扬下颔,伸出手抓住了郁醴的手指,“去哪里了,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你了?”
他有点抱怨,殊不知,这话听到郁醴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甜蜜的撒娇。
心下微动,似乎有把火在郁醴的心头窜起,将他浑身灼烧着,让他止不住的心痒,他勉勉强强压下了那炽热的情绪,给持着脸上严肃的表情。
郁醴伸手将毛毯拿了过来,披在苏棠的腿上,却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少爷,仔细自己的身体,毛毯什么的,还是要仔细盖好。”
这是他含在心尖儿上的少爷,他半分委屈都不想叫他受,因此这些事情他也不欲告诉苏裳。
苏裳抿了抿唇,漂亮的眼晴里闪过一丝不虞,他张开了手臂,神色极其认真,“抱抱我。”
又在撒娇。
郁醴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手扶着轮椅的把手,靠近了苏裳,鼻尖贴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亲密极了,他轻声诱哄着苏棠,“少爷,乖一点。”
“有些小虫子回来找少爷的麻烦,说出来了会破坏少爷的心情,”郁醴伸出手,手指亲昵的摩挲着苏裳的后殒,揉着他微翘的头发,“我啊,希望少爷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苏裳神色一怔,几乎是没有了知觉的双腿却是突然像是有了感觉似的,麻麻痒痒的,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双腿。
郁醴以为他又是想起了自己双腿无法行走没有知觉的事情,不由得凑过去,安慰似的亲了亲苏裳的鼻尖,手指搁在了他的腿上,轻轻说:“放心好了少爷,会好的。”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又冷静,眼尾微勾,轻轻挑了挑,似乎是带了些从容不迫与y-in暗,“我保证。”
郁醴的这番话似乎安慰到了苏裳,苏裳抬头,环抱住了他的管家,“我知道了,我亲、爱、的管家。”
最后两个人尾音极轻,若是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
这无疑又是让郁醴满足了几分,他抱起苏裳,朝着屋外的花园走过去,“走吧,咱们去晒晒太阳,其余的,少爷不用担心。”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捧到你的手心里的。
我亲爱的,少爷。
第一百三十六章:另外的法子
张维斩钉截铁的说出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治好池长栎,让他们摆脱这个难堪的境地的时候,卫泽绪就忍不住盯着他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张维的身上像是多了些什么东西,让他看不透,复杂无比。
有些陌生,好像与当初那个咋咋呼呼,偶尔有些小缺点的中二少年的形象相去甚远。
“你有什么办法吗?”他终于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口,一旁的楚泽渊也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这边,但是显然,他们对张维所谓的办法并不抱什么期望。
“三月三,鬼上身,鬼节的时候鬼门大开,我们可以去鬼域里面,找到四位鬼君中其中一位,善于炼制丹药、破阵解毒的风起鬼君,他应该可以解除池长栎身上因为毒素而造成的负面反应。”
张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慢吞呑的说了出来,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有儿分如释重负。
“而且池长栎也是鬼君,他与风起鬼君一向交好,如果说求他帮忙救治池长栎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
听着张维的话,卫泽绪沉默了。
半晌,他才是抬头,眸光犀利,直且的看向张维,也没有拒绝张维的提议,只是问他,“你怎么对鬼域的这些这么熟悉,明明你从来都没有去过。”
这点疑点放在张维的身上,愈发让卫泽绪觉得可疑,他总觉得张维的身上藏着了些秘密。
听见卫泽绪的问话,张维舌尖发苦,有些难受。
这让他怎么回答,说是自己在梦里看到的吗?这几日他只要睡下,就会做梦,而做梦的内容,都是与鬼域里的鬼君有关,或者是与池长栎有关。
梦境的最后,他跳入了忘川水之中,魂魄渡入轮回,两岸的彼岸花开得热烈而又灿烂,殷红如血,偏偏落到他的眼中,只觉得凄苦无比。
画面一帧帧的在他的眼前闪过,他有邵么一刻是恼了池长栎的,但是一想到池长栎由高高在上的鬼君变成了现在鬼气淡薄的模样,而且又被他弄丢了魂珠,心口的气,又是猛的消掉了。
也不知道是他太心软,还是池长栎太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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