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非护着人,挡了八||九分,余下的实是没办法。
“是。”
谢明仙扒着那余下的,死命盯着,也不知在看的什么。
猗澜就揪着白道非的衣服,绕着去躲人,头埋的深深的,从进来起就没抬过。
可惜还是给瞧见了。
谢明仙伸出食指,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问:“这疤,是怎么来的?”
提及这事,白道非顿时便冷下了声音,“成双。”
谢明仙放下手,摇摇头,叹息道:“成双啊成双,可真是作孽。好好当人家娘的,怎么下手就这样狠呢。”
“哎对了,她还说她同你打了一架,你没打过她便跑了,可是真的吗?”
“你信?”
“我?”谢明仙摆摆手,“我自然是不信的。到底就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她成双呢。”
“她回来了?”
谢明仙点头,“嗯,就在她原来住着的地儿待着呢。”
一听见双娘就在这,大翠就不受控的打哆嗦,浑身上下的发抖。
白道非感觉到了,便也不顾其他,直接蹲了下去了,将人带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背,安抚着道:“别怕,我在这。”
猗澜就拱在人肩窝那儿,还是不抬头,任白道非拍着。
谢明仙就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就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白道非少时入天麟,同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后来也是一起承的位子,总算是知根知底的了。
可他们所有人都觉得,白道非就是个谜。
且和他们不一样。
从前白道非自己说过的,她是孤儿,亲人父母一概都无。所以就是成了长老,她也不会收徒弟,
她要孤身来,独身去。
这话一说出来,那就是真仙人了。
他自认,他做不到。
收回跑的略远的思绪,谢明仙想了下,道:“不如,你带上这孩子,跟我一同去遥知台吧。”
“遥知台?”
“嗯,又要议事了,五家全去。”
白道非敛眉,“是天启?”
谢明仙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说是啊,“总要闹点事情,就没个完的时候。”
猗澜趴在白道非肩上,一动没动,像是睡着了。
眼睛也确实闭上了,可在那看不见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活跃。
人正跟主神讨价还价呢。
“主神啊,我就让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还不行吗?”
“叮——不行,必须死。”
“可是主神啊,我看见自己死,就忍不住想跟着一起死,这可怎么办呢?”
“叮——无所谓,反正你本来也是要离开的。”
这就是谈不拢了。
猗澜也学着谢明仙,跟上叹了口气,道:“真就非死不可?”
“叮——非死不可。”
“那行吧,再见。”
说完这句话,猗澜就把对话给叉了,又去翻出来附件,准备仔仔细细的再看一遍。
非死不可,还要死的自然合理。
不然还是没用。
所以呢,还得找个好时机,挑个好理由,再把自己给搞死了。
难啊。
倒就有一点好,这个世界的她自己刚被分出去没多久,和她自有些特殊的感应。
不然白道非也不会在刚见那晚,就那样肯听她的话。
嗯,那晚……
猗澜想起来昨晚,再去看看五大宗族间错综复杂如蛛网的关系,心里约摸生出来了个想法。
要是真做出来,倒也是很有意思的。
只是少不得,得要委屈点自己了。
猗澜不动,白道非就当她是睡着的,将人打横抱起,还是搂在怀里的。
“何时启程?”
谢明仙想了下,道:“上遥知台一路不许御剑,就明日一早吧。今儿天也不早了,你带她回去,早点歇下吧。”
“好。”
白道非应下,便抱着猗澜走了。
巧得很,她俩这边前脚刚走,双娘后脚就赶了来。
一来就推了门,扯开嗓子喊道:“白道非!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你给我出来啊!”
一鞭子抽倒了屏风,就看见谢明仙正坐在那儿,难得见的沉着脸。
双娘不怕他,手里还握着鞭子,问:“白道非呢?”
谢明仙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毫无预警地便动了。
手钳住双娘的下巴,用力不小。
迫着她仰起来脸,眼对着眼,一双y-in鸷可怖,一双惊慌带惧。
“成双,我不是父亲。所以,纵你放肆,这是最后一回,懂吗。”
双娘去掰他的手,没掰动,便改去打他的手,“放手!你放开我!”
谢明仙没动,“我要做的事,你也不能妨碍,懂吗。”
双娘的怒声里已带上了哭腔,“你放手!你放开我啊!”
谢明仙放了,还顺手将她甩到了地上,半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
双娘也不顾被摔疼了,只去摸自己的下巴,疼的不得了。
她方才都以为会被谢明仙捏碎了。
谢明仙居高临下地看她,满眼都是不屑,“你也该收敛些了,莫不是真做惯了乡野泼妇,再改不回来了吗?”
“你若改不回来,我也不多留你。只是那个村子,你别就再回了。”
双娘就跌坐在地上,看着谢明仙离开,嘴唇颤颤地抖了几下,想叫住人,再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谢明仙,谢明仙……
你所求的,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白道非就这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