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天帝的嘴角边勾起了残酷的笑,令他身边的天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虽确实该死,但朕念在你以往的功绩上,就罚你永远在神木之底守著神木不得出来。”
林猛然抬头瞪向那帘幕背後的统治者,那神木之底是永不见天日的昏暗──无声无光的孤独,这样的永不见天日根本就是比死更可怖!他瞪了许久,却知道天帝的决定根本是不可更改的,不再言语,静静地退下场,留下一片沈静。
“帝上……”天後哀婉地瞧向这个天界的最高统治者,拉过他受伤的手,用自己的灵力去治疗那似被灼烧过的伤口,只是伤口却没有一点地起色。
天帝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蹙眉看向伤口,冷然一笑,看来是自己太小看那敖肇了!“你去下令,一定要将敖肇带回天庭哪怕是尸体!”最好是尸体,这样他才能安心。
“帝上……”天後清丽的面容又多了一丝愁绪,为何他还是如此这麽执迷不悟?
“听见了没有?”即使是天後,他也没有一丝的温情,天後轻叹了一声,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执迷不悟,不论是自己还是那人始终不能改变他,那人还真是死得不值……
感觉到身边不再有其他人,天帝的手上运出一道光芒,一块长形的通透玉珏带著金色的光芒慢慢地旋转而出,他有些沈迷地看著那玉,只是突然“哢”的一声,竟有玉屑自上面掉落而下,再细看那玉身之上布了许些细痕……
不知不觉敖肇茫茫然已是游荡了一月有余,已是春暖花开之时,似乎处处皆是喜气洋洋,和他显得格格不入,这一个月来他到处游荡却不知该去处何方,而哪里又可以逃过天界的追捕?
习惯了君玉涵在身边的日子,突然一个人竟变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他惊一回头,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宁化县,这大街繁华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原先君玉涵摆摊之处空空落落的,令他总觉得少了什麽,痴痴地站在那空地上许久,突然想起自己与君玉涵初遇之景,他脸上带著得意之笑看在他眼里却是分外刺眼,现在想想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不由地笑了出声,又觉得有些心酸,不愿再去想君玉涵,转头朝城外走去,走到汾河边上,他心中又生了感叹,这条河承载了他多少过去,说一点都不眷恋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那些曾经被他庇佑的汾河水族可有因他的关系而被波及,也不知那伴著他的龟丞相现在可否安好?回去看看吧……
敖肇心中有所念,便潜入水中而去,寻著熟悉的路游至自己的龙宫,用心观察著这龙宫的一草一木。龙宫犹在,雕梁画壁依旧,华丽未曾褪色,然宫内却是一片冷清,人去楼空的空荡,唯有那尚在飘舞的轻纱像是诉说这里曾经的繁华。
他走到桌案之前,坐到曾经属於自己的王座,双眼迷蒙地望向空荡荡的大厅,像是又回到了以往的轻歌曼舞,底下的将领说说笑笑,他则骄傲地喝著美酒,不时地说上几句……
“王上!王上!您回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幻灭了他的回忆,他转头看去,倒有些惊讶,叫道:“龟丞相!”
“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王上真是太好了!”龟丞相看到他显得分外地激动,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有生之年再能见到敖肇,自从那日敖肇离去之後大群的天兵天将气势汹汹地闯入皇宫,凶神恶煞地四处搜索,他便以为敖肇已经被抓上了天庭!当初都是他的错!若非他糊涂地劝了王上多下了那一点雨,也不会给王上带来杀身之祸,也不会有现在汾河水族鸟兽散的凄景,万般错皆在他!
他老泪纵横地跪地请罪道:“王上,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愧对王上!”若可以,他愿用自己的命来换王上的命!
“这不怪你,龟丞相,错在我,若非我争这一时之气,也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敖肇一声叹息,若是自己没有做出这错事,自己和君玉涵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是否还会有交集?应该会吧,他是最不服输的,输给了君玉涵恐怕会追他到天涯海角烦死他!想到这,他不禁哑然失笑。
“王上?”见敖肇突然笑起来,龟丞相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敖肇,敖肇慌忙不好意思地收敛起笑容,关心地问道:“怎麽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唉……自从王上出事以後,除了老臣,他们都已经离去,各自去别的水域讨生活了……”龟丞相一声长叹,王上风光的时候,这些个水族一个一个趋之若鹜,如今王上犯事了那些个水族便无情离去,还真是世态炎凉!不过王上怎麽现在又回来了?难道说……他惊喜地问道:“天帝宽恕王上了?王上要重新回来掌管汾河吗?”
“不……”敖肇看向龟丞相眼中的期许,实在有些不忍告诉他自己尚在逃命之中,只怕是朝不保夕,甚者和他多言恐也易出事,看来此地他不宜久留,免得害了龟丞相!“龟丞相,你我就此别过。”
“什麽?王上,你还要走吗?”龟丞相惊问道,王上怎麽又要走了?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既然王上现在没事,不是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吗?
敖肇自是不便於解释其中的曲折,点点头,道:“龟丞相,只怕你我以後也不会再见了,你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