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珞看着李氏刷白的脸红肿的眼,憔悴万分,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亦没有办法,若说这么多年下来,他心中对李氏一点都无怨那却是不可能的。
想到子嗣问题,他不禁摸了摸胸前的金牌,反反复复思量着梦中太上老君所言,又思索着昨日李氏的反应,难道说他若要有后,真的要纳妾吗?
纳妾……突然又想到了柳絮,他猛然摇晃了几下头,就算要娶妾也是娶个年轻女子,那柳絮却是个少年,自己怎么会想到他!最近自己真是越来越古怪了!烦闷地放下饭来,他起身道:“我吃饱了。”转身便离去了,李氏愣愣地望着陈珞离去的背影,不知不觉又流了泪。
陈珞才刚一进书房,便看到柳絮忙上忙下的身影,他恶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絮被身后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无辜地瞧向陈珞,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不是您让我……让我在这里……侯着您的吗?”
“是吗?”陈珞想了想,自己先前确实曾经说过让他在书房侯着的话,捏了捏几下自己的太阳x,ue,自一边坐下,道,“是我糊涂了……你下去吧……”
“老爷不舒服吗?不需要我在这吗?”柳絮愣愣地问道,这陈珞怎么说变就变,发生了什么事?
“叫你下去便下去!”陈珞突然怒吼,吼得柳絮整个人全然呆住了,小小的脑袋瓜沉沉地低了下来,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抬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便无声地朝外走出去了。
陈珞看着柳絮那失落的背影,心里更加心烦意乱起来,该死的!自从去了那求子庙,自从遇到了那白影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得不顺心起来了!都是那白影的错!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的日子!
“官人……”陈珞心乱如麻地理不出半点情绪来,却听得李氏唤自己,他猛一抬头,便见李氏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进来。
瞧着李氏憔悴不堪的模样,他一声叹息,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我……官人可否将你带在身上的金牌借我一看?”李氏犹豫着问道,刚刚她反复思量,有些事她自己亦觉得颇为怪异,难道是和那夜的白影有什么关系?而最近自己的身子更是奇怪得可怕,莫不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要真是如她所想,她岂不是没得做人了?!
陈珞望着她真诚的目光与不佳的脸色,实在不忍拒绝,便将胸前的金牌取下,拿与李氏看。李氏看到金牌,当场整个脸色便刷了透白变得更为难看起来,整个身体瑟缩着朝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瞪着那金牌不敢往前半步。
“夫人?”陈珞仔细查探着李氏脸上的变化,她眼中的惧意十分明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金牌是神赐之物,李氏为何如此惧怕?难道说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落在她身上?但是她又为何主要要看这牌子?
“我……”李氏对着金牌想看而不敢看,她亦想明白一些事,只是她还来不及细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听得陈珞一声唤,她眼前一片漆黑便失了知觉。
“夫人!”陈珞还在费思,却见李氏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当下心惊地冲了上去,一声吼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第十四章
李氏悠悠地醒过来,眼前恍恍惚惚的,突地便听到陈珞一声惊问:“你说什么!”
她倏地睁大眼睛,便看到陈珞对着一位郎中打扮的老人板着一张脸,那神情严肃得有些吓人,出了什么事了?!
“呵呵,恭喜陈老爷,陈夫人有喜了!已经一个月了呢!”老郎中不明所以地笑道,他亦是本地人士,自然知晓这陈老爷成亲多年而未得一儿半女之事,如今陈夫人总算有喜了,想必陈老爷是惊喜万分,而他的赏银自然是少不到哪去了!一张脸笑得布满了褶皱,只是他哪里知道,陈珞已经和李氏一个多月未曾行房,这一个月的身孕实在来得蹊跷!
大夫的话令李氏听得心惊,脸色不由地刷得更为惨白,说来巧合,前去求子庙之前,她亦已有好几日未和陈珞行房,而自求子庙回来之后之间这一个月,他们更是不曾同过房,这孩子除了是那白影的,自是不可能是别人的!而她更加无法隐瞒过去她曾被玷污一事了!心中顿时压了块千斤石,恨不能就此死过去,不必再面对陈珞!
陈珞的余光瞄到李氏已经醒来,心情又沈了几分,草草打发了老郎中,屋内便只剩下他夫妻二人,分外冷清,望向床上又闭上眼睛伪装未醒的李氏,他很想将她拉下床大声地质问于她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猛地上前一步,恨恨地瞪着床上紧闭双目嘴唇青紫眼角尚挂着泪珠的李氏,踌躇了半日,他最终没能开口,狠然一转身夺门而出,再不愿面对李氏!
察觉到他已出去,李氏方缓缓睁开双目,陈珞的态度已经显然,这事情已经是明摆在那了,纵然她今日不必再面对陈珞,只是她始终还是要面对陈珞的,可是她又有何面目面对陈珞,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李氏一狠心,便从床上爬起,自一边的柜台内取了一把剪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然而就在剪刀刺入胸膛的霎那,那剪刀居然猛地裂开,在瞬间变成了铁末,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吃惊地瞪视着那一地的铁屑,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着……
且说另一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