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泉荷果然还是年轻,少了些老谋深算,掌控不了局势啊!
我不由得在心中祈祷起来:快站出来一个既明事理又有分量的人站出来替柳泉荷说个话呀!
心中正想着,头顶便有一只奇怪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正落在了韩英天出鞘的剑上,还扑拉扑拉掉了他一头的灰色羽毛,弄得韩英天甚是尴尬。
我觉得自己的祈祷已经大大超越了雅典娜的紫红色爱心小宇宙——因为就在这时,真有人冒出来搅局了!
来人的声音无比熟悉:
“韩掌门,莫要急于动手,还请听我一言!”
【四十五】隐忧
熟人、大熟人!还不止是一个大熟人!
方才落在韩英天剑梢的那只大鸟,此时已经扑拉扑拉飞了起来,落在了来人的肩头。
这人三十来岁,说不上多么英俊,却是相貌端庄,举止有礼。他穿一身蓝灰色布衣,腰间别一把颀长的佩剑,神情温婉。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刚甩了柳泉荷的那位林中飞大侠,又会是谁?
再瞧他身旁另一位,那可就不同了——略显年轻,神采飞扬、意气风发、风神俊秀。他穿一身深蓝色长衫,配一把别致的长剑,看着柳泉荷一干人,眼含笑意。这不是柳泉荷他们的大师兄佩文风,又会是谁?
话说武林大会之后,这两人一个去扬州娶苏家小姐去了,一个回山东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怎的今天一起出现在了少林寺这地方?
只见林中飞上前一步对各位拱手道:“嵩山派掌门林中飞见过各位前辈。”
什么?林中飞就是传说中的嵩山派掌门?!哎哟喂,还真是瞧不出来呀!不知为何,看着他肩头停着的那只奇丑无比的大鸟,我突然觉得特喜感——说起来,这家伙的名字跟鸟还颇有缘分——林中飞!
佩文风也上前拱手道:“晚辈梦和山庄庄主佩文风。呵呵,与在场的各位都早已是熟人了呢!”
江流和冷溶看见佩文风都颇为兴奋,柳泉荷却白了他一眼,道:“大师兄,你来得还真是时候啊!”
韩英天尴尬的抖掉了头上的羽毛,冷冷问道:“林掌门,我约你三日前相见,为何今日才迟迟赶到?”
林中飞说:“我本不想c-h-a手缉捕白水莲一事,但是,当我听说白水莲的真身便是泉荷的时候,我觉得我实在没有理由再沉默下去了!林某不才,做事一直没有主见,虽继承了嵩山派掌门之位,门中事物却一直是长老们在打理。此事更是比一般教务棘手,于是我只得在一个月前,收到韩掌门你的来信时,飞鸽传书佩文风庄主前来协助处理此事。”
韩英天压着怒火道:“林掌门,你既然已经继承了嵩山派掌门之职,就应该有点自己的主心骨!佩文风虽然是你的好友,但他毕竟师出星辉派前掌门赫连追,难免会包庇自己的师弟!怎么,难道你们嵩山派不愿意听我这盟主的号令协助缉拿白水莲了?难道你要和这佩文风联起手来对付我不成?!”
林中飞赶忙拱手道:“韩掌门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并无半点与韩掌门对敌的意思!但是,我此次前来的确不是为了缉拿泉荷,而是来为他解围的。韩掌门,泉荷无一事做错,为何要为难我协助你缉拿他?林某也并非如韩掌门所言,是完全没有主心骨的人,这次请佩文风来澄清你们之间的误会,正是我的主意。佩文风是赫连追的大弟子,见证了昭和帝与泉荷的过节,自己也因此受累而退出了星辉派回到了山东,我认为,在场的诸位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韩英天白了佩文风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嘴都张开了,却不料被玄静大师抢先了一步。
“阿弥陀佛,老衲认为林掌门所言甚是。既然白掌门不便于为自己辩解,那么由佩文风庄主来解释清楚便是了。”
玄静大师此言一出,韩英天的一肚子话便都被憋了回去。虽说气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个无可奈何的人便是柳泉荷了——旧事重提无疑是揭他的旧伤疤,可是却也只有这样才能令武林同道信服。
佩文风小心翼翼地含蓄追述往事,巧妙地把令柳泉荷感到愤恨和羞耻的地方隐藏了过去,而把是非关系道得清清楚楚。
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庆宁的昏庸无德皆是因为沉迷男色,而柳泉荷虽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实际上却是个应当令人同情的受害者。并且,佩文风很清晰地指出,昭和帝委托韩英天动员武林人士诛杀白水莲,实际上只是为了逼他走投无路投奔自己怀抱而已,也就是说,以韩英天为首的武林中人,统统都被昭和帝给利用了。
哎,如此解释还真是便宜了韩英天这伪君子!他明明是另有图谋,如今却把他也归入了“不幸被利用”的行列,还真是便宜了他!不过不要紧,等庆宁垮台之后,收拾韩英天的机会还多得是,眼下只要想办法让柳泉荷处于有利态势就可以了!
听完佩文风的叙述,玄静大师不由得轻叹道:“阿弥陀佛……老衲认为佩文风庄主所言合情合理,看来韩掌门对白掌门的确是误会了。此事若能就此化解,再好不过。”
不料,韩英天却道:“这柳泉荷虽不是为恶江湖、窃取江山的罪魁祸首,可一切风波却着实都是因他而起。今日看在玄静大师的面子上,我自当放他一马,不过一旦日后时局变化,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替天下铲除他这个祸根!”
柳泉荷抱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