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曾和她说过,永安侯夫人徐氏,不是个简单的得,绝非池中之物。
谢老夫人曾交代她,若日后谢云锦见了她,谢老夫人叫谢云锦,避着那永安侯夫人些。
因着那个时候,二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外头遭遇了劫匪,向侯府索要三万两的赎金。
当时谢老夫人的父亲,也就是荣安侯府上一位的侯爷,不肯答应。
结果绑匪撕票,二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就那样没了。
留下来一个姑娘,也就是后来的永安侯夫人徐氏。
如今的永安侯,在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后来徐氏嫁过去,那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在东京城中,大放异彩,得了先帝爷的喜欢。
之后老侯爷选定的永安侯世子,莫名其妙生了一场急病,紧接着就没了。
老侯爷悲痛欲绝,老侯爷夫人,哭瞎了一只眼睛。这个时候,那庶子就出现在了老侯爷夫妇面前,答应老侯爷夫妇,愿意日后对他们二人尽孝。
再之后,那庶子,也就变成了如今的永安侯侯爷,京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当今官家最为仰仗的几个侯爷之一。
永安侯夫人徐氏,也是京中贵眷圈里,第一流的人物。
不过谢云锦对那永安侯世子陆安,却是连听都不曾听过。
这些日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每回她见了范雅,范雅都会说一些个她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出来。
什么吴妙云,什么陆安,她统统不认识。
她不明白范雅莫名其妙问了她这些,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直觉已经告诉她,范雅绝没有她看上去那样简单,还是躲着些好。
“范大娘子,若是没有旁的事,烦请你不要挡了旁人的路,让我离开行不行?”
谢云锦说了范雅一句,范雅让开一条道来。
谢云锦唤了芸香和月兰上前来,她就带着月兰和芸香,回了青萝院。
看着谢云锦渐行渐远的背影,范雅在心里暗道。
谢云锦,难不成你就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吗?
难不成你真的不是重生之人?
既然眼前的谢云锦,不是她想要找的那个谢云锦,那么她要去哪里,找她想要找的谢云锦?
她没有重生在原先的自己身上,而是重生在了范家大姑娘范雅的身上,难不成谢云锦也同她一样,没有重生在原先的自己身上,去了别人的身上。
那么这样,她到底要去哪里找自己想要找的谢云锦?
重生这么久,一直借用别人的躯体活着,她已经厌烦了。
她明明是金陵知府家的三姑娘吴妙云,可旁人看她,只知道她是范家的大娘子范雅。
范雅那样一个曾养在乡下的粗鄙之人,又怎么配得上她?
不过范雅已经死了,她是时候替范雅报仇了。
那些个曾经欺负过范雅的人,你们等好了!
先从范兰开始吧!
“喜鹊,今夜你随我去见夫人,我有要事和夫人商量!”
范雅喊了身旁伺候的丫鬟喜鹊一句。
如今的喜鹊,已经是范雅安插在方氏身边的人了。
不过她看范雅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害怕。
她总觉得,眼前的姑娘,已经不是从前的姑娘了。
“姑娘,夫人怕是已经歇下了,咱们还是明日再去吧!”
喜鹊胆战心惊地说着,范雅却低下头来,冷冷瞅了喜鹊一眼。喜鹊被吓得一哆嗦,忙道。
“既然姑娘要去见了夫人,奴婢就陪着姑娘一道去吧!”
主仆二人走在廊下,渐渐消失在了廊下。
……
谢云锦回到青萝院的时候,只见玉兰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了。
玉兰的面上,满是着急。
似乎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急着禀告给谢云锦一样。
“姑娘,二公子过来了!已经在屋里哭了起来,说是要见姑娘!奴婢几个都没有伺候过二公子,不知该如何去劝二公子?”
玉兰在前头引着,谢云锦就进了屋里。
只见谢云熙蹲在屋里的角落旁,已经哭成了泪人。
谢云锦走近的时候,谢云熙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这还是她第二次见谢云熙在自己面前哭了。
上一次是因为她不喊谢云熙做“哥哥”,谢云熙跑去罗氏屋里,告了她一状,在罗氏面前大哭了一场。
谢云锦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亲自扶起了蹲在角落里的谢云熙。
“好端端地,怎么都几岁了,若是要哭,也不知道躲着人些。如今你在我屋里哭了起来,待会传到了娘亲和祖母耳中,又该说你这个人,没有半点规矩了。”
扶起了谢云熙,谢云锦让芸香去打了热水过来,让芸香伺候着谢云熙净面。
“锦娘,你也是知道,我心底里,只有银屏一个人。除了她,我再也不愿意娶旁人回府来了,我只要她,只愿意娶她!”
“我方才在鸣鹤院,听娘亲说,祖母已经给我做主,叫我娶了荣安侯府的徐大姑娘,我见都不曾见过那位徐大姑娘,祖母怎么能叫我娶了她呢?”
“我不喜欢那徐家大姑娘,更不愿意娶什么林二姑娘,我只要银屏,我只要她!锦娘,母亲和祖母,一向视你做心头肉,你就帮着二哥哥,去给母亲和祖母,求求情吧!”
谢云熙说着,泪水又倾泻出来,就差没有跪下来,给谢云锦磕头求她了。
谢云锦已经帮了谢云熙,在谢老夫人面前,为他说了几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