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扫了眼,见谢云锦身后跟着的芸香,手中拎了一个食盒。
“原来姑娘今日是来给老夫人送东西,只是老夫人现在在屋里和林教谕夫人喻氏说着话,不便见客,要不姑娘还是等等?”
“若姑娘等不了,可以把东西暂时交给老奴,老奴帮姑娘,转交给老夫人。”
她今日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所以这猪油糕,还是她亲自交到祖母手上得好。
左不过就是在外头等一会就好了,难不成那林教谕夫人喻氏,还能拉着祖母,在屋里讲上半个时辰?
“房嬷嬷,这食盒里的点心,我还是想亲自交到老夫人的手上,我就站在院外,再等会吧!”
听着姑娘这么说,房嬷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既然姑娘要等,那就让姑娘在外头等上一会吧!
寿安堂的小厅里,林教谕夫人喻氏,已经拉着谢老夫人的手,巴拉巴拉地说了大半天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谢老夫人已经听得腻了,想要喊了元娘子,请了林教谕夫人喻氏出去。
但又怕影响了两家的关系,谢老夫人才耐住性子,听着她唠叨直到现在。
“谢老夫人,妾知道谢老夫人人脉广博,和京里的几户人家,都有联系。”
“妾想要请了谢老夫人做媒,帮着我们家二姑娘,说一桩婚事,我们家二姑娘,是个天生的药罐子,这回是吴大夫妙手回春,我家二姑娘,才得以醒过来的。”
“妾可以不逼着你们家二公子,娶了我家沛儿,但老夫人得赔偿我们家,就替我们家沛儿,做一回媒吧!”
喻氏怎么说也是出身江南四大氏族之首的人家,虽说不是喻家正经房头出来,但好歹自幼也是学过些书香门第的规矩的。
怎么如今行事,竟如此不堪?
林教谕夫人喻氏从方才进门开始,和谢老夫人说的,都是这一件事,替了装病的林家二姑娘林沛,说一桩婚事。
不过喻氏的要求,这样无礼,谢老夫人也是紧闭着嘴,不会答应的。
元娘子瞧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难不成要让喻氏,在寿安堂里,说上大半天吗?
“林教谕夫人,你说的这事,不是我们家老夫人不愿意答应下来,只是这事,我们家老夫人,也是爱莫能助。你们家二姑娘瞧上的,是武威将军家的公子,我们家老夫人,和武威将军府,素来没什么交情,您这叫我们老夫人,如何帮您?”
原来在方才林教谕夫人喻氏的那些话中,谢老夫人了解到,林家二姑娘林沛,瞧上了武威将军家的小公子常远。
只是大陈朝,文臣和武将,向来是分了两个派别的。
谢老夫人相熟的人家,也只是文臣人家,和武将人家,并不相熟。
武威将军府,在金陵。
前些年武威将军府的小公子常远出了远门,来了钱塘,在一场庙会上,遇见了林家二姑娘林沛,林沛对常远,一见钟情。
事后因着林沛身子不适,断断续续病了几个月,而那个时候,常远已经离开了钱塘。
林二姑娘想要离了钱塘,可是发现,她什么办法也没,只好开始装病,等待合适的机会。
直到那天出门,她看见了谢家的两位公子,她从林教谕夫人喻氏的口中听说。
谢老夫人出身金陵的侯府,和东京城里的人家,也相熟,所以就选定了谢云熙,撞了上去,赖上谢家,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因着她相信,谢老夫人一定会为了谢二公子的事情,上门来赔礼的。
只可惜她算错了。
谢老夫人,根本就瞧不上林家,更别说和林家结亲了。
那时谢老夫人给谢云熙瞧中的人选,是荣安侯府的大姑娘徐清慧。
见谢老夫人还是不说话,喻氏差点给谢老夫人,跪了下来。
“谢老夫人,妾知道您和东京城里的人家,一向相熟,所以请您,帮帮妾吧!”
喻氏已经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求了谢老夫人答应。
谢老夫人仍旧不说话,交给了元娘子来打发了喻氏,谢老夫人则是起身,进了内堂去歇息。
“林教谕夫人,你看!我们家老夫人已经走了,林教谕夫人您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用了,不如您先走吧!待过些日子我们家老夫人心情好了,您再上门来,您看怎么样?”
元娘子温声细语地说着,准备请了林教谕夫人出了寿安堂的小厅。
可此时的林教谕夫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劝?
又转过头来,一个劲地求了元娘子。
“元娘子,我拜托您和谢老夫人好好说说,权当是帮帮我吧!若此事说成,我一定会对谢老夫人,感恩戴德的。”
林家二姑娘,是林教谕先前的夫人所出。
喻氏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超出了一个继母,应该做的了。
元娘子不解,为何她如此坚持?
见喻氏说什么都不肯走,只好进了内堂,去请示了谢老夫人的意思。
谢云锦在寿安堂的外头等着,只见林湘突然从寿安堂的屋里,就走了出来。
谢云锦看清了林湘,林湘却像没看见谢云锦一样,往着右边的巷道走去。
谢云锦急忙喊住了林湘。
“林三姑娘!林三姑娘!”
谢云锦喊了林湘两句,林湘似乎也听到了谢云锦的声音,转过头来,只见谢云锦带了几个丫鬟,已经行至了自己身旁。
“阿湘,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过来了也不请人过来给我递个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