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眠很有经验,没多时就悄无声息绕到敌人后方,他杵了几秒,通过那群人肢体语言分析出谁适合先被撂翻。
青年原本喘息着捡了根木条,举起胳膊作势要扔,突然,他穿越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望了过来。
青年眼神霎时变得惶然,宋立眠与他对视两秒,暗道不好。
他试图比个噤声动作,哪料青年手没抓稳,木条落在地面发出闷响的同时,青年急促道:“救救我!”
战斗号角奏响,宋立眠额角抽疼,被迫上前。
众人身形齐动,两名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骂着听不懂的方言脏字,其中一位抬腿作势要往青年身上踹。
褥不了头发,宋立眠只好扯住那位光头后领,往后死命拉拽,对方鞋跟在地面嗞出明显响声,其他人闻声望来。
宋立眠表情冷漠,一把将光头掀翻在地,看准位置连踹几脚。
“啊!”对方伤不出个好歹来,就是很疼,不多时便凄惨地捂肚子打滚。
成功吸引住目光,宋立眠几不可查勾起唇角,抬起头又是神情淡漠。
他没往青年方向看,而是冲那群人抬下巴,简短说:“来。”
他判断得没错。
那群人就是欺软怕硬,成不了气候,一旦受到挑衅,他们就毫无战略性地忘记目标,丢下青年一窝蜂地围攻向宋立眠。
并且每个动作都是漏洞,空有狠劲,没有准头。
宋立眠捡起脚边顺手的木条,起身先踹了出头鸟一脚,随后来一个撂翻一个。
少顷,冲在前方的几人宛如多米诺骨牌般重叠起来,叫苦不迭着牺牲了。
落在后方的人本就迟疑,如今见势不对,一个个赶紧溜之大吉。
宋立眠正骑在一个人背上,扔了木条,褥着对方头发准备杀鸡儆猴,结果脸上狠劲还演着,观众就全跑光了。
宋立眠:“……”
他扇了一掌身下人后脑勺,这位有发混混赶紧哭丧脸,哆嗦着连声求饶。
宋立眠兴趣缺缺起身,拍了拍掌心灰尘。
灰尘消失的瞬间,多米诺骨牌们便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跑掉了。
宋立眠凝视他们仓皇背影,叹了口气,他扫兴地前行几步,蹲在不停哆嗦的青年面前。
他用四根手指推了推青年肩膀,无奈问:“哭了?”
青年反应挺钝,良久后才抬起圈进胳膊的脸,嗫嚅说:“没。”
没有眼泪,眼眶也不红。
对方皮肤过于细白,眼角红痣拉扯着视线,宋立眠晃了几秒神。
青年金丝框眼镜顺高挺鼻梁下滑,平常人眼镜滑矮了就容易显呆,或许是青年骨相漂亮,狼狈起来反倒有种不正经的魅力。
宋立眠不由自主多看几眼,随后自觉失礼,他默不作声站立起来。
青年跟着起身,他抿唇扶正眼镜,下唇齿印挺明显,较上唇红润许多。
“谢谢你。”青年嗓音沙哑,取下眼镜用纸擦了擦灰,疲乏地捏捏鼻梁。
“客气。”宋立眠拉回思绪,尽量简短地回答。
青年睫毛长而密,在下眼睑投出阴影,他先是俯屈身体,等戴回眼镜又挺直腰杆,后背白灰簌簌下落。
他抬起眼皮,认真注视向宋立眠,启唇欲说什么,没多时又抿紧了唇。
宋立眠审美要求高,鲜少碰见这种合胃口的长相,这个世界漂亮人不少,举手投足都能扰人心的却不常见。
可毕竟萍水相逢,他目光不方便久呆,只好克制地挪开半步,垂头试图掏根烟叼上。
烟盒刚露出一个角,宋立眠迟疑了会儿,又塞回去,右手就插在兜里,一副挺随性的模样。
他想起自己不会吸烟。
宋立眠打架前喜欢叼根香烟,蹲街边眯眼寻人,没别的原因,不过是当初手下小朋友们觉得这样有气势,硬是怂恿他边叼烟边露出花臂,还直呼这样特别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