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迈着寇文德喜爱的方步,在幽幽咽咽的鬼曲伴奏下,姿态悠闲地走进了黑泉军营,进了军营后梁诚却不再耽搁时间,压根不打算到各处视察,而是转身对着成苏,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道:“成将军,请借一步说话,本使与将军有事相商。”
成苏愕然,想不通这位使者大人要单独和自己谈什么,呆了片刻点头道:“哦,那么请寇大人移步到末将官邸吧,咱们在那里谈。”
进了官邸的议事大厅,成苏在梁诚的示意下摒退了左右,然后有些不安地赔笑道:“不知道使者大人有何指示,末将成苏洗耳恭听。”
“成将军,你我一见如故,那么本使要问你一句话。”梁诚故作高深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着问道:“你可听到了风湖城对黑泉已经虎视眈眈,近期可能会来进犯的消息。”
成苏闻言,面带忧色地连忙点头道:“末将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这些日子正在加强战备,还派了不少探子前去风湖城打探消息,就在昨日末将还将对方的动向禀明了鬼王大人,在这之后,又从灌城调了一千鬼卒,增强了黑泉驻地的防护。”
梁诚嘿嘿一笑:“嗯,加强防护倒是必须的,这个没错,不过嘛……若是本使现在告诉将军,鬼王大人决定将你调离黑泉军营,与白泉守将互换一下防区,不知成将军意下如何?”
“这……”成苏楞了一下,觉得这是使者大人在试探自己,于是答道:“使者大人,末将并没有拈轻怕重的心思,请使者大人代为禀明鬼王,若是风湖城犯我黑泉,成苏一定竭尽全力,誓与黑泉共存亡!”
“诶……成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梁诚道:“本使并不是在试探你。”
梁诚伪装成的寇文德轻轻一笑,神色颇有些妩媚,然后端起茶盏来浅啜了一口,之后笑道:“本使就直说了罢,今早本使去视察白泉军营,那白泉守将对本使十分不恭,态度轻慢!这样的家伙怎么有资格掌控白泉军营,因此本使这才传讯给鬼王大人,要求让你和那白泉守将互换防区,这本就是在本使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现在已获鬼王大人的批准,成将军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梁诚取出一枚令牌,将它展示给成苏观看。
“这……这是白泉守将令牌?”成苏仔细查看后惊讶道。
“正是,如果成将军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留下你的黑泉守将令,持白泉守将令牌带五百人马到彼处交接换防,如若不愿,那就当本使没有说过这话,咱们公事公办!”梁诚鼻孔朝天,淡淡说道。
“哎呀!哈哈哈,既然是使者大人如此说,成苏敢不从命!多谢鬼王和使者大人关照!。”
成苏见了白泉守将令牌后对寇文德的话深信不疑,这个信物,可不容易作假,不由得心中大喜,自从担任了黑泉守将后,成苏每天最担心的就是与风湖城开战,搞不好就平白做了炮灰,上一任黑泉守将就是这么完蛋的。
现在既然有这样的好事情送上门来,将自己调离危险的黑泉军营,转而去后方的白泉军营,那真是喜出望外,傻瓜才不愿意呢。
成苏立即取出黑泉守将令牌交给了“寇文德”,一边恭恭敬敬接过白泉守将令牌,心中还想,白泉守将梁向东这个家伙看着就是个倒霉蛋,当时在修罗场里就敢顶撞鬼王大人,还顺走了自己的兵器,这次又得罪了使者大人,完全是个愣头青啊,活该!和它换防,自己躲到安全的白泉去,让那小子来黑泉送死,真是大快鬼心啊。
成苏立即派人将手下四个鬼尉召唤进来,说了一下自己奉令与白泉守将换防的事情,然后急匆匆点齐了五百精壮鬼卒,高高兴兴离开了黑泉军营,到白泉去赴任了。
成苏走后,梁诚坐在上首主将位置,手持黑泉守将令牌对那四名鬼尉道:“在新的黑泉守将到任前,本使暂摄黑泉守将一职,各鬼尉听令!本使命尔等点起黑泉军营所有兵马,出营门后前往风湖城方向二十里处,于路边设伏警戒,密切监视风湖城动向,以防它们趁机来犯,不得有误!”
“这……”四个鬼尉面面相觑,一名鬼尉道:“使者大人,您说是点起全部兵马?然则黑泉驻地的防卫该怎么办?”
“本使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全部!那就是一个不留!至于黑泉的防卫,有本使在此,还要你们操什么心!你们这是想要抗命吗?”梁诚晃了晃手中的黑泉守将令牌后喝道。
“不敢不敢!卑职怎敢抗命!卑职得令!”四个鬼尉闻言一哆嗦,不敢怠慢,立即出去擂鼓点兵,不到一刻钟,就点齐了守备黑泉的全部兵马,按梁诚吩咐,浩浩荡荡到前方设伏去了,一时间整个黑泉军营成了一座空营,四处都显得静悄悄的。
梁诚心中满意,出了官邸,看看偌大的军营里只剩下自己这个寇文德大人的那数十个人了,原来驻守在黑泉的兵马,已经走得精光,全部离开了。
梁诚对这些随从吩咐道:“你等牢牢守住这黑泉守将官邸,不得本使允许,不许任何鬼进入其中!”
这二三十个随从立即肃然领命,虽然不懂自家主公为何要这么在意这间官邸,但也没人敢有任何异议,立即团团将官邸围住了。
梁诚点点头,转身运起缩地挪移大法,自往黑泉所在的那慈泉洞方向走去,心中那个高兴啊,如今的黑泉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自己一个人在这,爱怎么搜刮就怎么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