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兴国正在奋力扑杀那漫天纷飞的火鸦,只见他手中的乌龙神鹰爪法宝散发出道道利爪的虚影。
这些虚影所过之处,火鸦纷纷瓦解,化为一团团红色的火苗从半空中飘落下来,随即像是灶膛上飘出的火星一般熄灭了。
只不过这些火鸦前仆后继,杀了一群又从四周的熔岩中飞出一群,杀不胜杀,好像是永无穷尽一般,这种状况弄得米兴国不胜其烦。
就在米兴国奋力一抓将火鸦消灭了一大群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眼前光影一闪,然后一个身影突兀出现,仔细看去,只见梁诚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的那片熔岩池的对面。
“小混蛋!你还敢出现在老夫眼前!”米兴国没好气地骂道,可是心中却保持着警惕,因为这个梁诚花样不少,米兴国现在已经不敢小觑他了。
梁诚笑道:“本城主正好没什么事情做,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来做个法事,好送你上路!”
“哼!”米兴国闻言后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起自己和梁诚之间那个熔岩池里的状况,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阻隔或者陷阱,并没有打算直接过去对付梁诚。
梁诚哈哈一笑:“米老头,你倒也不笨嘛!吃了亏之后变得谨慎起来了,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你猜对了!我们之间是被隔开的,你是根本不能从这个熔岩池上过来的,所以你现在奈何不得我。”
说完梁诚不再理会米兴国,而是神色肃穆,先正了正衣冠,然后往空中恭敬施了一礼,接着从储物镯中取出了一大堆东西,往眼前一挥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展开来,一件件布置在身前了。
米兴国大感奇怪,眼睛连忙跟着看去,目光扫过之后发现这些东西颇为奇怪,觉得还真就是做法事用的,说起来这些东西倒也不算复杂,计有香案一座,香炉一个,熏香若干,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装了米的口袋,还有些字纸。
“嗯?怎么那么奇怪呢,这小子是要做什么?竟然搞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米兴国觉得很诧异,于是也就没有试图阻止梁诚的行为,而是隔着熔岩池静观其变,想看看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梁诚神态依然端庄肃穆,先使用水系法术将桌案香炉上的灰尘都洗净了,又顺便净了手,然后在桌案上安放好贡品。
然后站在那里端详了一下,觉得贡品的摆放正确了,这才点点头,接着拈出三只熏香,将它们点燃了之后拿在手中朝着桌案拜了三拜,只见三股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
梁诚将熏香插入香炉,躬身又朝着香案施了一礼,然后肃立片刻整理心情,接着忽然举步走动起来。
只见梁诚足下踏着七星步,按着一个有些玄妙的方位在香案前缓缓走动着,每一步都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方位,一时间看不出有什么规律。
同时他的手中还结出许多复杂的手印,配合着脚下的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复杂的咒文,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舒展流畅。
米兴国实在看不懂梁诚在做什么,正要开口呵斥,但是尚未开口,心中却忽然有所感应,泛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梁诚现在的行为给他带来了一些无形的压力。
“不好!看来这小子做的这件怪事有些鬼门道,不能任由他这么搞下去了!”于是米兴国立即准备阻止梁诚的行为,无论他打算做什么,反正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乌光一闪,米兴国的乌龙神鹰爪不在再与那些火鸦纠缠,而是忽然一个盘旋,闪电一般朝着梁诚飞去,看方向是照着梁诚的首级去的。
转瞬间那飞爪已到梁诚不远处,鹰爪的四个寒光闪闪的爪尖朝着梁诚当头抓去,却听到“吱——”的一个令人牙酸的长音,那飞爪被一个看不见的光滑阻碍给拦住了。
果然情况正如梁诚先前所说的那样,米兴国与梁诚之间是被什么东西隔开的,所以一时奈何梁诚不得。
米兴国可不信这个邪,心想自己作为元婴修士,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小的阻碍所影响呢!于是急催乌龙神鹰爪猛攻那个隔离两者的阻碍,这时才发觉这东西应该是个保护禁制,像个半圆的透明罩子一样将梁诚罩在里面。
看到这个情况,米兴国口中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又来这一招!”
接着在这个保护禁制当中的梁诚却正眼也不看外面米兴国狂暴的攻势,而是满脸肃穆地专心结着各种复杂的手印,配合着脚下的七星步,口中还曼声吟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
米兴国看着躲在这个小型保护禁制里面的梁诚,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立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站在眼前的梁诚,这时的梁诚显得宝相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就在米兴国傻站着的当口,只见梁诚右手平平伸出,掌心向上,一个散发着璀璨金光的符箓从他的手掌心中无风自起,缓缓往高空飘了上去。
米兴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神态中似乎有些畏惧,还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刻就要跪下对着梁诚顶礼膜拜了。
忽然之间,米兴国晃了晃脑袋,那迷茫的眼神才仿佛刚刚醒悟过来一般,脸上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色,猛然举起巨锤 ,就要朝着梁诚当头砸下!
“咄!”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犹如雷鸣般的断喝,米兴国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气劲仿佛在这一声断喝之下全部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