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李长安继续道:“我们这个案子里有一个迷雾,藏青色帽子……据田东说,当时给方泽钱的男人就带着一顶藏青色帽子,而顾琴失踪那晚的监控上,我们看见顾琴在车库也带着一顶藏青色帽子,同样的,我们在田东家里也发现同样的帽子。”
“帽子……”董海实在摸不到头绪:“我没见过。”
“那么接下来,我想问问尊夫人的事。”李长安翻开一张新的纸。
突然提到黄丽华,董海心中的怒火又重新被点燃,不等李长安问话,他就不悦地阐述道:“这个女人城府很深。”
这句话让李长安意外地扬了扬眉:“听田东的描述,她很贤惠呀,又对你用情专一。”
回身,董海拿出自己带过来的文件袋,递过去:“这是昨天在黄丽华房间发现的。”
打开文件袋,看着那张药品化验报告,李长安眼里闪着明光,思路大胆地拓开了,激动道:“这就说得通了……”他又接着问:“黄丽华是否是用香奈儿的香水?”
“香奈儿……”董海思忖着,有点犹豫,毕竟他很少关注黄丽华的生活,她化妆台有什么样的瓶子,从没注意过。
“香奈儿五号,有吗?”
吴晓和郑涛都很期待他的回答,也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在顾琴的案发现场,李长安要求法医收集气味,并化验出那股炭酒融合的气体里有一丝香奈儿的香水味,那个香水款式正是香奈儿五号。
而郑涛则按照李长安的吩咐去调查过死者顾琴的生活用品,她最近一年使用的是迪奥的真我香水,没有一瓶香奈儿的香水。
不由得,郑涛对这个大嗓门的李长安有了种佩服,居然能察觉那么细小的细节,要知道女人的香水,平常得像吃饭喝水一样,有几个人能注意香水味道之间的差别。
而新的嫌疑人黄丽华的出现,无意是再给案件填了一层疑云,那个柔弱女子怎么做到杀人的呢?
“没有,我不清楚。”董海回答道。
“好吧……凡是都要讲证据,你这份报告只能证明黄丽华不法携带有害品,量也不大,跟我们现在的案子看起来没有多大关联,不过……”李长安竖起一根手指在桌上,着重道:“根据田东的叙述,将你们这五年的事联系起来看,我觉得黄丽华和她的养父,模仿着当年周思思和方泽的一样手段,窃取了你们的爱情。”
眼中的惊诧与失望尽数化为黯淡闪动的东西,董海闭上了眼睛,疲惫地揉着眉心,他真不想看这丑陋的结局,五年……他和方泽为什么总要陷进这种漩涡里,而黄丽华在人性上,给了他太大的打击,那个温顺如阳花的女人,居然结的却是看不见的毒果,这事实已经腐烂出一股割人血肉的味道。
最后,他放下了一身的坚韧,抬起头,抱着一脸的担忧问:“田东的嫌疑,是否能洗清?”
如果田东能获得清白,他准备放下一切,跟田东找个小地方,好好过下半余生,也不追究黄丽华和他父亲,实在太多肮脏,无法面对。
而李长安也顶着半分无奈道:“证据不够充分……除了他,我们没有发现别的嫌疑人,这是桩谋杀案件,任何嫌疑人都不能轻易错放。”
“那你们也不能错抓啊!!!”董海几乎是爆发的,那些事实在他心里压抑了太多愤怒。
李长安面无表情道:“我们不能用感情判断,说他无罪就无罪,致命的凶器没找到,现场发现的凶器又只有他和死者的指纹,这真的不能说毫不关系。”
“去他妈的。”董海站起来,拍着桌子:“没找到就能怀疑他吗?他会因为方泽擅自闯进来就杀了他吗?就算要杀,为什么非要割腕?一刀放在心脏不是更解恨吗?伪造的绝笔情书怎么解释?那么多不合理的杀人动机,你们瞎了吗?”
“杀人动机也不一定要深仇大恨的。”李长安反驳道。
“你在说什么?!!”董海几乎要冲上前给他一拳:“你敢说他是杀人犯试试?”
李长安也冲了过去:“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他是杀人犯了?”
两人剑拔弩张,郑涛和吴晓连忙一人拉一个,控制局面,奈何这两人都人高马大,抱都抱不住。
脚步声凌乱,外面也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直逼到门口,刷的一声,门是被撞开的。
四个人一起回头,看见一个胖胖的身躯跌进来,腋窝夹着一份文件,他跑得满脸的汗,扶着门把咽了下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涩,气喘道:“李队……有……有重大发现。”
那一刻,李长安发觉这个胖子还算敬业,他掰开郑涛的手,走过去给胡非凡搬了把椅子:“坐下说。”
吴晓也松开了董海,忙去倒来一杯水:“慢点喝。”
喘匀了气,胡非凡道:“田东家里发现的帽子里面有头发,对比后,发现那不属于死者方泽,也不属于田东。”
好像一股清凉的风吹在心田,董海终于松下一口气,解了那份郁躁。
出现了第三个人,李长安则眼露更多复杂,这案子变得更难了,会是黄丽华吗?一个弱女人杀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合理,还是黄丽华的父亲……
可是动机呢?他们的目标不是已经达成了吗?为什么还要入室杀人,又为什么要杀方泽?按照逻辑来说,黄丽华和她父亲都是认识方泽的,追杀吗?难道方泽握着他们父女两什么把柄?
最后的开锁用具是口香糖,这证明,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