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大掌柜毫无征兆的就被送进了医院的重证据室中,主治医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立刻给谢静文打了电话,告诉她大掌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一个小时候,谢强生从抢救室中推了回来。
“医生!我爸怎么了?”
谢静文抢先跑了上去,激动的拽住主治医生的手腕。
周医生缓缓摇头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脑细胞已经严重坏死,已经没办法再抢救回来了,最多还能撑一会,你们进去再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病床上的谢强生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的罐子,脸上扣着氧气罩子,眼眸微微睁开,看到谢静文几个人的出现,手指头为微微颤抖,极其艰难的喊出女儿的名字:“小文……”
“爸……”
谢静文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沈秋也是万万没想到老掌柜会突然变故,因为下午来医院的时候他看起来还很健康,知道他赢了斗眼,还拍他肩膀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医生说大掌柜突然遭受了脑部刺激?这是什么情况?在医院休养哪来的突然刺激?
“小文你不要哭,我的时间不多了……有几句话要跟你交代交代……我的死不关别人的事儿,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这就是我的报应,你别去找那个人,你……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爸?你在说什么?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静文来不及擦掉眼角上的泪珠,连连摇头不解的问道。
“切记不要去找那个人!你们不要去找他!轩宝斋一定!一定要坚持下去……还有曹东来……曹东来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他在轩宝斋呆了这么久了,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古玩没有完美的作品,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小文……”
大掌柜到最后还是走了,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走了。
……
次日,谢静文通过护工打听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有人给大掌柜送来了一样东西,大掌柜就是在看过这样东西之后才突然变故。
“本来我给大掌柜泡了一杯茶,外面就有人送来了一个盒子说是专门送给大掌柜的,大掌柜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是一只白色的瓷器!可大掌柜看到那瓷器就像是看到什么似的,吓得甩掉了瓷器,接着就浑身颤抖、口吐白沫,直到送进抢救室都没来得及!那只瓷器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护工特地留了个心眼,把那只乳白色的瓷器,连同那只黑色的盒子从床底下拿了出来:“你们看!就是这只瓷器!不过昨天大掌柜甩出去的时候,已经被摔成这样了!”
沈秋和谢静文相互对视了一眼,接过护工的那只乳白色的小茶壶仔细端详了起来,这只小乳瓶肯定代表着特殊的意义,否则老掌柜不会突然受到刺激。
“沈秋,这瓶子是宋朝汝窑的?”
谢静文瞪大眼睛说道,作为古玩从业者,甚至汝窑瓷器意味着什么。
汝窑的瓷器是当年五大名窑之一,汝窑、哥窑、定窑、钧窑、柴窑,汝窑为五大民窑之首,其文物价值也是最高,汝窑大多以名贵玛瑙为釉,烧制后的釉色色泽独特,光亮如初乳、观其釉色犹如雨过天晴破云之美。
汝窑瓷器,但凡拎出来一件都是天价的价格!近几年拍卖会拍卖出来的价格都是以亿为单位的,17年的佳士得秋季拍卖胡就拍出一只跟笔洗,达到了2.8亿的天价。
说起那个笔洗,跟眼前的这只汝窑小乳瓶也是差不多的大小。
“难道我爸是因为看到了汝窑真迹突然收到了刺激?”谢静文寻思说道,要知道如今的古玩市场上已经很少看到汝窑的真迹了,都说古玩收藏市场火热、各种瓷器古玩更是水涨船高,正要说价高,汝窑的瓷器当属第一,说他是瓷器中的劳斯莱斯都丝毫不为过。
“不对!”
沈秋观察了良久才得出了结论:”这瓷器有问题,它不是汝窑的真品!”
沈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连同王千石的记忆,他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鉴宝经验,汝窑瓷器虽然弥足珍贵,但他大大小小也过手了数十件的汝窑真迹,但平心而论从来没有见过做工如此逼真的汝窑瓷器。
首先沈秋用手先摸宝这件瓷器的温度,瓷器本身则散发出出阵阵的热浪,说明瓷器的年代是对的,一般来说年代对了的东西,那么它的釉色基本上也能对的上号,瓶体上的修饰花纹自然就更不要说了。
沈秋却觉得这个修饰花纹非常不一般,首先就画工来说,修饰画的纹路纤悉精巧,菱角分明,大致看没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修饰画的手感!也就是常说的层次感。
按照正常人的实现逻辑,宋朝距今已经接近一千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按理说这瓷瓶身上的修饰画早就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了,然而沈秋在触摸修饰画和瓷器边缘的时候分明摸到了细微的参差感,这个就有问题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幅修饰画跟瓷器本身是没有经过时间的催化!
汝窑的这种层次感绝不是普通做旧就能做出来的,通俗来说,这就等于豆腐跟臭豆腐的区别,这只汝窑小乳瓶就相当于没有发酵的豆腐,和臭豆腐相比缺少了发酵的过程。
这在寻常人的眼里几乎微乎其微,即便是沈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