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自己死前还能多看上两眼的……
“怎么?你想他了?”寒青趁他不备,一条胳膊搭在辰巳背上:“他个没良心的小郎中,走便走了。”
“不是他……”辰巳敛了眼眸:“是我没良心。”
寒青没将他与西棠谈话的事情告诉辰巳,辰巳只当是自己将他气走的。
“我的药练得差不多了,师兄师弟的也齐了,就等明晚将血引进去,就能大功告成。等到我死了,这药就交由师兄代我送去,寒青,你替我想着点。”
这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寒青真想当做没听见,可他的死活子丑都默认了,便不忍装作没听见,这孩子若是死不瞑目,他们这些做兄长的也不能安心啊。
剩下的这一天一夜,辰巳打发了寒青,一个人坐在西棠的屋子里。说是屋子,其实只是西棠曾落脚的客栈,一张床千万人躺过,辰巳却还是流连着不舍离去,仿佛呼吸间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他走到桌前,想到了上次那张字条,西棠没看见的那部分写着一句“知音者诚希,念子不能别。”
那时辰巳还以为自己与他仅是知音情,兄弟爱,此时他提笔想要写点什么,却发现没有人会来看他留下的字条了。
辰巳手中的笔啪的落在桌面,浓墨ji-an在了素净的宣纸上,他看着跳动的烛花,眼眶有些酸,自己明晚便要与世长辞了吧。
三刃的尖刀他跑了好几家铁匠铺,才打出来这么一把像样的,够锋利,一刀c-h-a进胸膛血都止不住。他将刀放好,躺上了床,隐约间他似乎梦到了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