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将军,近来可好?”
人数过万,放眼望去就会看似无边无际,如今一万五千人的护卫大军开拔,王锐做为蒙毅麾下副将,自然是要骑马巡视的。
而在途中,王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同为蒙毅副将的南宫彦,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当日两人较量过后,南宫彦虽然嘴上不服,但心里其中已经服了。
他明白自己绝然不是王锐对手,只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一时之间下不来台。
后来南宫彦曾私下带着礼物找到王锐表示了歉意,王锐为了让他安心便收下了,并且好言劝慰,两人关系经过如此一番,变得好了起来。
“原来是王将军,彦近来一直在军中整训,到是不曾感觉有什么不好的。”
两人双骑并行,交谈了一会。
望了一眼后方的车队,王锐道:“蒙将军多次嘱咐我要小心六国贼子袭击,锐只闻韩国余孽张良,曾于博浪沙刺架,彦可知为什么蒙将军要如此嘱咐吗?”
“王将军有所不知。”
听到王锐所言,南宫彦说道:“从第一次东巡开始,就总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六国余孽试图行刺。
一般情况下,他们往往是以少数精锐人马袭击大军,试图造成混乱,然后派高手乔装混入大军行刺。
那次韩国余孽张良所请的大力士,竟能将百余斤铁椎掷出半里远的距离击中副车,着实可怖,但也只此一次,毕竟有如此神力之人举世罕见,并且那名大力士已经被杀了。”
王锐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行刺之事并不罕见,只不过没有刺中王架的行刺,并没有被大肆记录,只有张良那次击中副车此类,才会被记录在史。”
见王锐点头,南宫彦回忆了片刻,这才继续道:“那名大力士我亲眼见过,着实是天生神力,并且已然将武艺练至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他没有行刺的话,也许未来能成为武圣也说不准,至少也是武安君那般冠绝三军。”
将一百多斤的铁椎扔出半里地远,南宫彦看来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了。
他时常随蒙毅出征,见到过各国武艺高强之辈,便是匈奴的勇士也遇到过不少,他自信自己的眼力绝不会错,那名大力士绝对是他所见的人之中的潜力最高者。
王锐摇了摇头,笑道:“潜力再高又如何,即便真有武圣在世,胆敢行刺陛下也是死路一条,统一乃是天下饱受战乱者人心所向。
正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安,从春秋争霸到战国称雄已经几百年了,神州各国互相征伐也已经几百年了。
事实证明只有扫除各国统一天下才能最终迎来和平,人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所以统一是天下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而这些各国余孽为了自身权贵逆势而行,违逆天下人心,故必然不得所愿。”
南宫彦闻言大赞,道:“王将军所言极是!听闻将军所言,彦忽然茅塞顿开,以前有些想不通的事情这下都想明白了。
人心所向就是天命所归,我大秦统一天下乃吊民伐罪、正义之举。
大秦以堂堂正正之师战败各国后,各国贵族竟然还不心服,胆敢指使行刺,真是罔顾天意,乃取死之道也。”
王锐笑道:“正是如此,这些人失败了不敢接受,不能正视自己为什么失败,去研究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所以导致了失败而警示自己,却妄图以行刺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抛弃堂堂正正之心,真乃本末倒置,又何谈日后东山再起。”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便打马分开,各自巡视大军去了。
正如王锐所言,天下久危思安,统一是历史的必然,即便秦王朝崩灭,后续的大汉也做到了统一全国,各诸侯国林立,互相征伐称霸的时代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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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铛!
大帐之中,始皇之子胡亥,将手中的铜制酒爵掷于地面,厉声道:“这些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就他们这点胆量还敢言复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旁边一名头戴高冠衣着华丽,却头发花白下颌无须的男子见状,用细而尖锐的嗓音说道:“殿下勿须多虑,六国余孽不过跳梁小丑,原本也没在他们身上抱以期望,给他们路线,不过是好鱼目混珠罢了。
如今我义子赵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骊山方向来的使者,不经过咱们的允许,是绝对到不了陛下面前的。”
胡亥气哼哼了一会,闻言这才跪坐在案边,吃了一口干果恢复过来,思索了一会问道:“车府令,你说那些装神弄鬼之辈,真的能炼制出长生不老药吗?”
虽然胡亥自己万分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得以长生不老,但如果日后他能登基,自然也是想要长生不老的。
被胡亥称为车府令的赵高,闻言道:“无论他们是否能炼出长生不老药来,咱们都不能让药送到陛下手中,如此才是万无一失之举。”
赵高虽然在胡亥的面前,一直表露出一心为他好的神色,但是内心深处却并不是十分看得起胡亥。
他了解胡亥的性格,其颇具野心,善于隐忍和伪装,但性格过于狭隘,心中没有天下只有自己,根本无法与始皇相提并论。
毕竟天下都统一了,还有什么值得他胡亥去努力的呢?
难道是匈奴人?
茫茫草原,无法耕种,就连始皇都只能修筑长城来抵御,换了他胡亥又能如何?
但这正是他投资胡亥的原因,因为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