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无虑
你不善饮酒
遂为你抚琴 再倒 一杯竹叶青……
多年未抚有些生疏
而你在春风里笑着 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双眼纯粹而干净
触动琴弦 也因你无心之话而动心
琴笛和鸣 我抚琴你吹笛……
而我微笑说你傻明明是琴瑟和鸣……
那是……男女之情……
深夜,崔坚背上那人已快失去意识,双手鲜红无力垂在两边,腰袢的鲜血慢慢扩散晕透了外衣……
终于不知奔跑多久,已再无道人仙气,缓缓停下脚步,把那人放在地上,然刚放下,鲜血又浸透了泥土。
第一次见到那人受如此重的伤,心有余悸,遂想解开她衣领为她包扎。
然那人屏着最后一丝气力,微微睁眼,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右手想推开崔坚,可力气太小也推不开他,反倒让伤口流血更多。
她咬着牙,汗水黏着黑发贴在脸颊,用手在腰部想要扯开一条缝,费力的挤出四个字:“不需要你……”
“!莫雪!”崔坚用手抓住她粘稠冰冷的手心握在胸口,鲜血顺着两人手腕向下滴落:“不管你需不需要!现在我必须救你!”
说着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又想扯开她衣领,但手在空中却停下了,半晌移到腰部扯开了一道口子……遂又马上用布料为她包扎。
然那人看着崔坚,闭上双眼浮现的却是于儿……轻轻呼吸着,怀念着,把那些过往如刀痕般一道一道刻在心间……
满头大汗终于包扎好,他连忙扶起那人从背后运功为她疗伤,看着她的背影那般柔弱,凌乱的后领口漏出的是光滑的肌肤,不觉心里闪过灼热的yù_wàng……努力压制着,心却更乱,此时莫雪已无还手之力,自己想做什么还不简单么!然,他还是努力克制着,克制着,如果此时再动手动脚,那人怕是要死了。
不知运功多久,只觉全身乏力,遂重重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抹去额头汗水。
而那人,脸色终于好了些,呼吸渐渐平稳,双眼却空洞无神……只是嘴角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莫名又觉得愁苦。
这么重的伤,不疼了么……然曾经崔坚或许看不懂,但跟踪莫雪这么久,那人为何在重伤的痛苦之下流露这般表情,现在心里也明了了,仔细看着那双棕瞳,写满的是想念与回忆。
经历脱骨之苦去除桃花香,在自己脸上划下剑痕,都是为了扮作叶清陪在聂树于身边,而聂树于!你根本对不起莫雪的一往情深!枉费莫雪的所有温柔!自私的离开长汉辛!自私的继续寻找莫雪!你根本!!
崔坚坐起身看着那人,眼里充满了恨与嫉妒,咬牙切齿,双手紧攥,聂树于你根本配不上莫雪的情!
“莫雪……”崔坚站起身,恨到牙痒痒,可那人依旧侧着脸颊看着远处,似是不想理他。
“莫雪!你不能再留在聂树于身边了!即便扮成他人也不行了!所有人都在追杀你!这你明白吧!?”
可那人还是未用正眼瞅他,只是瞳孔微颤,双唇颤抖不停……
似乎根本不在乎崔坚的救命之恩,这人果然无情无义……
崔坚只觉无力,月下驼着背摇了摇头,多希望莫雪能接受自己,想霸占她的身体甚至是灵魂,可为什么我竟比不过一个女子……叹着气,微微皱眉。
“不会……再跟着了……”
那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无奈又轻,这句话曾说过,但那时食言了,可这次她闭上双眼,微微睁开双瞳s-hi润,却紧皱眉头眼神坚定……
“再跟着于儿,她会……更危险……”她说着,用脸颊蹭着树干,黑发被眼泪浸s-hi。
风让林里沙沙声音,忽然想起那人怕黑,努力忍着疼痛想起身……却似是意识到什么,轻轻摇头,埂咽着用伤口贴着树干瘫软在地,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却不避开……或者是疼痛远比思念更舒服吧……
想去那人身边,但已经……去不了了……即便是叶清……也不行了……
崔坚看她这般模样,眯了眯眼,转身背对着她竟勾起嘴角:“即便你不去她身边,她还是会寻莫雪,你要斩断她对你的所有思念,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斩断思念……早就想过,却不依不舍,牵牵又扯扯。
他说的没错,继续寻莫雪只会让她越来越危险,就算叶清走了,那人倔强一定会跟随军队去肃恨城……而肃恨城战争一触即发,她修为以不如从前,于儿……如果去了……只怕会……
那人想至此,双眼看着残月,眉头更紧,斩断一切思念,哪怕你恨莫雪也比寻莫雪更好。而我食妖会为你对付仙人,守你一世平安……你且忘了我比什么都好。
算是为了我,活下去不好么……
从未觉得长夜如此漫长,也从未觉得六月能让人心凉……
那一夜……即是命运玩弄人心,也是让莫雪更加无情……亦或者……
更加深情……
“叶清!!!”
“叶清!你在这里么!?”
“叶清!!回答我!”
林里,烧灭的篝火边,树于大声呼喊着,就像在探星城呼唤莫雪一般焦急而无助。
可,无论呼喊多久,林里传来的只有鸟叫虫鸣……
叶清……
忽然听见草动的声音,她慌忙笑着转身看过去,却只发现一只灰兔蹦蹦跳跳。
昨夜发生的一切,她都浑然不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看不懂身边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