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点头:“还有魏继盛的验尸报告,他死之前眼睛被人剜了下去……阿澜,我想去找石哲干脆把一切都问清楚。这次的事跟每回不同,这个主使者似乎跟风水界有一些联系,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同道中人,那么就更加危险了。咱们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漏掉一个。”
他的x_i,ng格深沉善谋,平时都主张三思而后行,这一次破天荒的激进起来,无非是觉得石哲的目标是乔广澜,生怕乔广澜多一点遇上危险的可能。
跟他正好相反,乔广澜反倒谨慎起来:“不行。路珩,你想想,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石哲为什么要陷害原主,却又似乎不愿意真的把他害死、他的背后还有没有别的y-in谋者、林安仪得到的好处又是什么……这些弄不清楚不算完成任务,所以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路珩烦躁地说:“我不想明明知道有人要对你不利,还要在这里干等着!”
乔广澜挑眉,发现他的眉宇间有着明显的愠怒,他“啧”了一声,走到路珩的椅子前,弯下腰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下颏,盯着对方的脸看。
“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完呀?”
路珩任他捏着自己的下巴,靠在椅背上凝视着乔广澜,面上的燥郁之色逐渐消减,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常常叹息了一声:“哪敢瞒你。我不是要瞒着你,我是……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说。”
他跟乔广澜说话的时候叹气的次数好像格外的多,每每带着几分宠溺放纵的味道,乔广澜放开路珩,看着他走到书架前,从最顶端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转手递给了自己。
路珩道:“你看吧,虽然我估计你一定也会大吃一惊。当初楚家的大哥大嫂想收养一个女孩,璇璇的祖母在世,手续又很难办,他们本来不太愿意,但是最后因为实在很喜欢璇璇,才托人走后门办了领养手续。其余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前几天咱们说话的时候,璇璇的一个动作突然让我觉得非常眼熟……”
乔广澜一脸懵逼地抽出文件来,边翻边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然后他的声音就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份文件:“这、这……”
路珩苦笑:“如你所见,璇璇就是林安仪八年之前生的那个孩子。之前不认识你,看新闻的时候我还想过,她出示证明的那家医院跟璇璇出生时的那家医院是一样的,只是当时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乔广澜抽出最下面的一张纸,展开后发现那是林安仪的一张海报,她双手拄在两个伴舞的膝盖上,脸上带笑,这姿势恰好跟璇璇上次和路乔两人说话的样子有了奇妙的重合,相貌神情的相似也在这个时候展露无遗,就算是乔广澜也只能说一句天意如此了。
他道:“可是林安仪出示的可是打胎的证明。”
路珩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放在乔广澜的肩膀上:“连j-i,ng神诊断都可以作假,一个打胎的证明算什么?”
乔广澜沉默片刻,直接把手上的几张纸撕了,路珩瞥了他一眼,稍微一顿,既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也没有阻止。
乔广澜道:“这事咱们知道不知道没有任何意义,璇璇还那么小,总不能把她暴露在媒体面前吧?哼,你之前瞒着着我就是不安好心,路珩,我可警告你,别、缺、德、啊。”
他的x_i,ng格说话一向就直接,这两句的口气也不好,可以说是在非常不客气的指责了,一点面子都没留。
路珩听出来乔广澜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生气,只是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一叹,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他和乔广澜互相之间的想法不言自明,路珩拿着那些证明在犹豫,是因为林安仪那些指责往乔广澜身上破了不少脏水,直到现在还动不动就被一些不依不饶的网友拿出来痛骂,只要他把证据一放出来,证明乔广澜跟楚璇并没有父女关系,林安仪所有的指控就都不成立了。
他知道乔广澜绝对不会同意,那么小的孩子,路珩自己也实在不能这么做,可是心里又实在心疼乔广澜,所以异常纠结。
乔广澜被他从身后抱着,轻轻在脸上吻了吻,自己的火气也消了,反倒对于刚才的态度有点后悔,以手握拳在唇角蹭了蹭:“呃……你不把这事情公开,我也顶多也不过是被骂两句,那能怎么样?换了你自己是我,你也不可能这么做。”
路珩苦笑道:“那是当然的,我自己哪比得上你重要。我是不愿意干那样的事,但是我也有私心,一看见你被别人诋毁就心疼的不行,那怎么办。”
乔广澜脸上微红,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隔了一会才道:“那什么,那这事就这样吧,以后别提了……你看你,叽叽歪歪的。”
路珩本来还带着点愁绪,听了这话反而被乔广澜说乐了:“不识好歹的小子,看你这粗线条的神经,我本来也不应该担心。好吧,就这样,不提了。”
乔广澜哼笑一声,挥开他的手:“你把地上的废纸收拾了吧。”
他说完之后就推门出去了,路珩在后面任劳任怨地将那些纸块捡起来,再一次放进碎纸机彻底粉碎,直到确定不会再被人辨认出上面的字迹为止。
另一边乔广澜一出门,下了楼之后,却发现璇璇已经放学了,被保姆接了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