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装着赖皮蛟的袋子像是与此发生了感应,突然扭动起来,路珩兜里一个折叠起来的护身符上忽然腾出了一簇火焰。
在他人的惊呼声中,路珩淡定地将飘着火苗的符咒从衣兜里拿出来,随手一捏,莫名的火焰在他手掌中熄灭,符咒化为飞灰。
他俊俏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笑,并没有解释这个现象,说道:“立香案,磕头吧。”
他之前已经把需要蒋家人做的事吩咐过了,说完之后,几个保安立刻从车上勤勤恳恳扛下来一张案子,放在坟前,案上摆好香炉,炉中焚香。
蒋潮华和邓珊作为目前唯二两个能动弹的蒋家人,一起乖乖等待路珩的指示。
路珩道:“要挖坟,势必惊扰亡灵。短剑凶位,剑鞘已失,凶煞原本就是勉强被克制,如果这个时候再招来怨气,此山必塌。你们磕头吧,表达一下对蒋先生的思念和孝心,如果香不断,就是成了。”
他既然话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头不磕不行,还必须磕的诚恳,蒋潮华和邓珊不敢怠慢,跪下之后冲着香案磕起头来。
以蒋潮华为首,抚今追昔,怀念小时候父亲的谆谆教导与无私疼爱,虽然没让他给在车站爬栏杆给买过橘子,但是自己从小到大香蕉苹果大鸭梨一点也没少吃,最难忘就是父亲慈祥的面庞,虽然常常没有笑容,但是眼底有疼爱的光芒……
严艺学:“……”
之前路珩让蒋潮华背诵初中生优秀作文他还不明白,现在可算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了。
路珩计算时间,也没忘了用余光一直注意香案上燃烧着的三支香。这一天的天气本来非常好,气温回升,连一丝风都没有,香上升起的白烟却忽左忽右,摇摆不定,显得非常诡异。
蒋潮华和邓珊心里都有点犯嘀咕,但路珩背着手站在旁边,表情漠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比之前冷淡了好几个档。自从严艺学把他的宝贝猫惹了,大师就变成了这么个样子,弄的谁也不敢过去触霉头找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蒋潮华搜肠刮肚,实在没得表白了,就轮到邓珊跟着开口,让人意外的是,她身为儿媳妇,说的话反倒比蒋潮华真情实感多了,从这番话中听来,她对蒋老爷子非常的依赖和崇敬,并且对方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突然,路珩神情一动,面露异色,猛地转头盯向香案!
一直暗暗注意他举止的严艺学见状,连忙也向桌子上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心里正在纳闷,就忽见灵前c-h-a着的三炷香竟然左右两支同时熄灭,中间一支从中断绝,向桌面上落去!
不宜开坟,大凶之兆!
严艺学倒吸一口凉气,蒋氏夫妻都惊呆了,谁也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支折断的香一点点往桌上落。
这时只见路珩动作迅捷如风,一个箭步向香案前冲去,恰好在半支香接触到桌面之前,中途捏住了它。
他的手就势一回,已经用那点微弱的火星重新燎燃了另外两支熄灭的香,跟着把手里的半支香也并排往香炉里一c-h-a,喝道:“香火供奉,lún_lǐ常情,怎可不肯受用?起!”
他松手后退,三点火芒猛然一爆,同时把香燃尽,化成香灰落在香炉中。
路珩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头,坦然对看呆了的三个人道:“蒋老先生深明大义,看来这是答应了,那就可以开坟了。”
蒋潮华三人:“……”
那是答应了吗?那明明是被你逼的吧!开什么玩笑,早有这样的手段不使出来,还让我们磕头干什么!
可是人家路珩就一定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也实在是无可奈何,蒋潮华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光无意中一瞟,忽然“咦”了一声。
他看见一棵小小的嫩芽从木头香案的一个角上长了出来,转眼间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蹿了一蹿,变成一棵小树苗,然后脱落下来。
他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路珩把嫩芽接住,但笑不语。
邓珊问道:“那我让人过来用铲子把坟挖开吧。”
路珩道:“不用了,那太费事,还是麻烦蒋老先生自己出来吧。请各位离远一点。”
在场的人一脸懵逼,怀疑耳朵出了差错,路珩并不想解释,拿着罗盘计算脚下的步伐,横走七步,斜行三步,脚下一跺。
被他跺下的那块地面没有丝毫问题,但不远处的墓碑突然缓缓歪倒下来,就像是在那里有一个隐形的人扶着它轻轻平放在地上一样。
蒋潮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更让他惊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墓碑下的地面裂开了,一具白骨从那裂缝中爬了出来,冲着路珩弓了下身子。
路珩回礼道:“受累了。”
白骨转身蹲在地上,开始对自己的墓x,ue挖坑。
蒋潮华:“……”那是我爸爸?
路珩余光扫过严艺学的脸,抄在衣袋里的右手攥紧了鞭子柄,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惦念起了乔广澜,下意识地向山下望了一眼,目光中掠过稍纵即逝的温柔。
随着白骨的挖掘,就连局外人也纷纷看出了名堂。蒋家是老牌世家,讲究人死要求全尸,又有钱有地,因此蒋老先生下葬的时候是整个遗体装进棺材,然后埋到里土面去的,那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