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都是一脸的无话可说,正当议事之时,帐外秦左奚来报,说是花辞树带着安戊军到了。
花辞树一勒缰绳,逸景便上前来为他牵马,眼睛还不忘在他身后的安戊军中扫视一圈。
“听雨在三营”,花辞树调侃道:“可要我喊来见你?”
“不用了,等战事了结再说不迟”,逸景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花辞树,微微一笑,“安戊倾巢而出?”
“一共一万人人马,都在这里了,倒是茂城如何?”
“安戊一万,宁武五千,黄英亲兵五千,共两万人,南蛮就在城外五十里扎寨,前几天攻城未遂,暂且退去了。”
花辞树了然点头:“我们走到绝路峡谷,甘仪的信使已经到了。得知连失两城之后,宰相大人已经气急败坏,让我来此传信黄英,且去见将军吧。”
“传信?”
“也没什么,就是让将军老实本分,军中一切归你我调度,只不过皇帝痛恨文成武将勾结,话自然要说的隐晦些。”
“本官走后,不要提及本官离开之事,宁武军中大小事务由你处理,调兵遣将一事,由将军安排,令军士养j-i,ng蓄锐。”逸景一如既往地叮嘱蓝莫道,“你要记得,三天之后,恐怕就是东风起,不可用火油。”
“是,下官牢记。”
逸景点头起身,蓝莫正欲相送,倒是逸景说不用送了,没想到一掀开营帐,却见门外又站着一个青年,眉目恭顺,看其服制,正是宁武军士。
军长同营长议事,另有一人站在帐外,实在是居心叵测,逸景也眯眼皱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没想到那青年看了他倒很是惊喜,旋即乖乖行礼。
“下官见过大军长。”
不等逸景反应,蓝莫却跳起来了,疾步上前到了逸景身边,连忙请罪道:“大军长赎罪,他只是无心之失,并不知道大军长驾临,怕是有要事禀告下官。”
逸景看了蓝莫一眼,声音冰冷地问道:“他是谁?”
“下官是一营长部署,许业宏。”青年声音似雀跃似胆怯。
“本官何曾问起你?”逸景漠然喝止,蓝莫在一边还在思量来去,许业宏又不知轻重地开口:“下官冒犯,请大军长责罚。只是前几日见大军长发兵迅速,用兵如神,下官只能望洋兴叹,得见大军长,实在是喜悦难言……”他没有抬头,但是四下寂静无声,气氛似乎越发诡异,他也不敢再有言语,连忙叩头道:“下官失礼,还请大军长责罚。”
眼前袍角一闪,大军长还未应答便转头离去。
蓝莫原本紧绷的肩膀也立时松垮下来,转而去扶起许业宏,低声安慰道:“没事,大军长无意怪罪你。”
没想到这青年并未察觉到任何恐惧,反而神情兴奋难掩,蓝莫只得无奈掩面。
从茂城通往南蛮都城的道路早已被南蛮的军营所占据,逸景想要前往都城,只能选择绕路,权衡利弊来去,最后选择从死气森林经过,故而成景为他从苗疆之地请来了闾丘尔阳带路。
“这里面可是什么稀奇古怪都有,你们好好更紧我,莫要失散,不然出了闪失,可怪不得我。”闾丘尔阳对他身后三人叮嘱道。
逸景同赫连姐弟都乖乖点头,赫连弦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说道:“早就听说过这片森林,倒是一直没有认路的人,我们也不敢深入其中。”
闾丘尔阳赞同地点点头:“这片森林及其广袤,即便没有被其中稀奇古怪的东西杀死,迷失其中也是大有可能的。人传这里鬼魅纠缠,寻常人等前来,必死无疑。”
“呵”,赫连轻弦嘲讽笑道:“不过是一些不常见的草木qín_shòu便怪力乱神。既然鬼魅纠缠,先生怎么不带法器符纸?”
闾丘尔阳被堵了一句,觉得心里塞塞的,只得无奈道:“看来轻弦了解此地。”
没想到这话一说,那边一对姐弟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在叫谁?”
“当然是那个当弟弟的”,闾丘尔阳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对姐弟露出诧异的神色,只得转头看向逸景,倒是逸景忍俊不禁笑道:“先生莫怪,因他们容貌俊美,而名字相似,故许多人错认他们。”
“我见三爷没有错认过啊。”
“认清部署姓名,只当是本官职责所在。”逸景无所谓地耸耸肩,“快些走吧,尚有要事。”
越是到了森林深处,四人越是察觉暗无天日,仰头尽是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隐约可见其上藤蔓蜿蜒,花朵娇美,脚下行路确有厚重不已,仿佛一脚下去便是踩在重重的落叶和苔藓上,永远不可触及真正的土地。
逸景说的不错闾丘尔阳先生博文广识,赫连姐弟得知这一点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一路说的没完没了,原本静谧的丛林眼下只余下他的声音。
“那种藤蔓其实是生长在树上,等长大之后,足有人的脖子那么粗,即便大树参天,也会被他们硬生生绞杀。”他一边领着众人左闪右躲而行,一边滔滔不绝,转而又指向另一颗细长的树木,“这树叫箭毒木,没有什么枝干,看似光秃秃的就一点树冠,实则恐怖得很,但凡人畜伤口沾到它的汁液,便立刻窒息死亡,所以苗人也叫他‘见血封喉’,有人传言解药就在树根地下,但是中毒的人不及动手就会死去,所以你们没事别去随便爬这树。”
逸景还是神色如常的赶路,赫连弦轻默然不语,赫连弦轻已经受不了地捂脸转头,低声对自己姐姐说道:“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