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标打算做什么?”逸景问道。
甘仪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回答,逸景见他如此,追问道:“下官一介莽夫,相爷想要共商大计,不是该去寻顾郎中才好吗?”
“寻你和寻她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本官身为兴主,与绛元同朝,实为羞耻。”
具体情况下一章继续解释_(:з」∠)_
话说有人还记得那个偷袭长铭干翻范范燕的行晟吗?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莫知我哀
行晟:我的兄弟是个挂逼,把他的男人吓成了蛇j-i,ng。
“你以为如何?”送走逸景之后,甘仪问曲璃萤。
“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长于左手的人本就不多,他书写并未有异,又为大人挡下一刀,也确实并未掩盖自己身世,对于古来秋这个名字并未有任何闪避之意,您不是喊了一声‘傅远平’吗?若是他有所迟疑,或者逸景故作无意,这才是破绽,然而他没有动作,逸景反而怒目而视,想是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
“你说的没错”,甘仪点头道,“况且傅远平武艺高强,脸上留有刺配,但是他的脸上并无异样。今天这般命悬一线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笨拙可笑,足以见令军侯这个儿子确实没有什么功夫,所以当年武举也就勉强上榜而已。”
“我们难以肯定”,曲璃萤拧眉道,“一路往西北而去,当年知情人或死或失踪,孟千虽然当初领兵捉拿他们,但见到人时,早就面目全非了,他现在是令军侯的儿子,我们也不能随意处置。”
“可你不觉得,他的眼睛……”甘仪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在厅内缓慢踱步,声音愈发低沉。
“他的眼睛?”曲璃萤不明所以。
“没错,一个不通武艺的山野村夫,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古井无波,就像心如死灰一般,本官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况且当年派出杀手,只是说他已坠崖而死,尸骨无存,万一……”
曲璃萤长长叹息,苦思良久,终于想到:“当年他被刺配流放,下官特意叮嘱,他的配是刺在颧骨上的,即便他能恢复容貌,也绝不可能消掉骨头上的印记。”
“但是这可不好查,他有令军侯依靠,万一剖开他的脸颊,却什么都没有,令军侯一定要重回朝野,与我们为敌,又是顾小舞一助力”,甘仪冷静沉吟道:“你可还记得,甘标得见傅远平书信于王书忠,虽是文字装裱功夫……但是本官见了那信件……墨迹尚新!”
“那便是傅远平近日书写,只是为了蒙蔽甘标……”曲璃萤顿时察觉周身发冷,似有千刀之锋藏于背后,只待她再一次呼吸,便死无全尸。
逸景辞别了甘仪,还带着一身酒气,左右确定并无他人跟踪,才兜兜转转到了小巷子里,翻墙一跃,落在庭院中,顾小舞已经等候在此。
“长铭怎么样了?”
逸景摇头叹息,眼里似有愧疚之意,但又无法明说,只得道:“我……我准备,过几日,长铭身体再无负担,就将他送走,远离涧河谷。”
顾小舞连忙阻拦道:“你当真想好了?我并非要求你一定要恢复长铭记忆,只是……”她似有不忍地继续说道:“只是你不是爱慕于他?宁愿就这样放他离去?”
“死而复生,失而复得,已经是人生幸事,我没有什么可强求的”,逸景缓缓说道,他的音容并无任何哀伤之意,反而宁静悠远,双眼望穿了秋水长天,徒留一丝清明人间,未曾执念,流沙指尖,像是遗世独立了一般,令顾小舞揪心疼痛。
“他不再是第七营长,和我在一起,将永无宁日。我会令人送他到花城,母卿一定会妥善照顾他,再寻一个能真心对他的兴主,成婚得子,喜乐一生。”
他的声音并未有任何起伏波澜,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无关自己,永别将来。
“我愧对大人,没有办法要他冒着生命危险恢复记忆。”
顾小舞眨了眨眼睛,眉睫微动,收起双眼s-hi润。
“大军长切莫如此……你说的没错,他已经死过一回了,如何能让他再有伤损,大军长没有因为他而辞官远走,已是万幸。”
逸景摇摇头,夜风带走他的叹息,心房沉淀了释怀,他的举动就如行尸走r_ou_一般,终于开口再说道:“甘仪有意同我们联手,对付甘标,而七营长一事……”
“唇亡齿寒,甘标若死,我们难以和甘仪相抗,甘标不伤,我们就是穷途末路,近日圣人厌恶本官,若是甘标此法得逞,甘仪损伤过半,我们却要一蹶不振了。”
“大人心中已有计较?”
“不错,户部尚书与吏部尚书狼狈为j,i,an,此中必有大事,本官也猜得一二,只不过当下该是令圣人重新青睐我们的时候,我已打算引甘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