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他的手臂,却将脸面躲开了逸景的视线。

逸景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那力道才松了些许,剩余的话语,即便逸景不说,长铭也明白了然。

“我自降生,常见君卿唉声叹气,几番欲言又止,无非怕我伤心难过。我族百余年前苦寻解救之法却一无所获,有君卿含泪杀子,亦有生而囚禁之妖鬼,于牢狱中苦熬二三十年自尽解脱……有一对君卿不忍孩子受此苦难,故而令他不得修习武艺不可知晓文理,甚至以□□迷惑其头脑……”

“怎可如此!”长铭咬牙恨恨道。

“他虽庸碌一生,却也喜乐一生,直至寿终正寝之日,才觉醒了妖鬼之力,安然离世……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举族皆惊,故而妖鬼之力终于寻得暂且压制之法。”

长铭沉默以对。

“司福罗六十七代宗主名为司福罗七越,同为妖鬼,然其天资聪慧,不可逾越,虽不通武艺,却在几番商议之后成为司福罗宗主,若非晏骑国苦苦相逼,或许其妖鬼之力,终生不将觉醒。”

“所以……所以你的眼睛几次变为猩红……”长铭踌躇开口道,唯恐逸景难过,没想逸景却坦然承认。

“那正是妖鬼的象征。司福罗一族连续三代未出妖鬼,本以为苍天容情,没想到了我……故而我的君卿终日以泪洗面,不准许我习武,闲暇之余只得读书识字,直到一日发现司福罗古书记载……我本怀疑了十几年,成景大哥却避而不答,苏盛意也置若罔闻,古来秋更是顾左右而言他……直到那次宁武全军覆没,我也危在旦夕,妖鬼本能觉醒才救我一命,可那对猩红的眼睛……”

长铭记起,在茂城之时,逸景为挑拨纳无禹与阿伐骨,服下剧毒,早已是垂死边缘,清醒之后,双眼突有异状,他动了动嘴唇,将游荡在舌尖的颤抖吞咽回腹中,勉强镇定安慰道:“活了三十多年,至今武艺不济,哪有可能就觉醒了妖鬼之力。”

逸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况且行晟也说了,指不定我可以活很久……”

“又或者哪天是我战死……”长铭低语道。

“胡说八道!”逸景声音沙哑地呵斥他,长铭便再也不说话,两人各自别开视线却双手紧握,唯有沉默可以替代永久。

突然长铭的手指动了动,逸景似有感应地抬头。

长铭问他:“你什么时候和我成婚?”

“成婚?!”逸景惊喜喊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敢赖账我就砍了你”,长铭的声音听起来可以作板砖砸晕自己大军长,“又抱又搂又亲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逸景一把转过身体一把抱在怀里。

“我……我……”逸景早已喜出望外得语无伦次,胡乱在长铭头顶亲吻几次,还是长铭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在他肋下痛打一拳才令他惊呼松手,没想他退了一步又上前两步,两人几番你退我进这腾了好些时候,逸景才终于冷静,长铭早已跳出几步远,看他都像看傻子一般嘴角抽搐,逸景才咧着笑脸告饶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我这不是……等此事完毕,我们就成婚吧!”

说完这话,逸景愣了一愣,又摆出无奈脸色对长铭道:“如果只是同情于我,那还是……”

“啪!”长铭顺手抄起一边的雨伞直往逸景脸上掷去,逸景险险接下,掌心一阵火辣的疼痛,抬头看去长铭已然撑着纸伞翩然出门离去。

原本有个绛元进士柴瑾礼随军出行搬运药草已然令谷粱以晴暗自诧异,没想自己的大军长此番并未令她驾驶战车,反而换成了南荣行晟。

“营长是准备安排下官陪同柴进士吗?”谷粱以晴回头看了看正在同陆一川言语的柴瑾礼,“就欺负下官长得小孩模样!”

长铭听闻朗声一笑,言道:“本官却有此意,但是看起来大军长并未令你驾驶战车,或许另有打算,一营长自会再遣他人随同,你尽管正常行军便好。”

谷粱以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曲璃萤领着一群太医侍从清点好药草,转而对陆一川与逸景道:“咱们先行一步,以稳定民心,余下药草须待陆续送往北疆,只是其中一味药材……”

逸景宽心道:“大人不必担心,在迷城以东的黄泉森林长有此药材,宰相大人早已遣人先行前往挖采……”

“这正是下官担忧的”,曲璃萤一声打断,令逸景与陆一川皆是诧异,“今晨收到侍从来报,不复林外围乌草早已被人采摘,只余下凤毛麟角,何以济民?先行侍从想尽诸多办法,却依旧不可深入黄泉森林,多人失散,无功而返。”

陆一川下意识看向逸景,大军长略一沉思,道:“本官生于北疆,或许可一探黄泉森林,不如先引人前往寻找,二位大人领宁武前往迷城,本官对第六营长自有交代。”

“过分危险!”

“大人保重。”

陆一川与曲璃萤同时说道,陆一川气急败坏瞪了曲璃萤一眼,没想曲璃萤冷然说道:“不取乌草,药方不成,莫说救人了,我们随后一并感染疫病,一命归西。”

逸景对陆一川摆摆手,聊作安慰。

“围城?!”收到命令的第六营长与第七营长同时诧异地面面相觑。

“恕下官无礼”,长铭急切道,“且不说是十则围之,叛军两千余人,六七两营加起来勉强与其持平,这般围城……”

逸景不以为然地挥手打断长铭言语,对两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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