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渊本来鼓足勇气,想要伸出去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千斤重,让他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木清远不说话,只是径直的掀开了被子,青青紫紫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就闯进了木渊的视线。
然后他的主人便旁若无人的下床,然后在木渊有些发红的眼睛里,缓缓的穿上里衣,外衣……
木渊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他还是冲了过去。
“松手!”被紧紧抱着的木清远,捏着衣襟的手指收紧,冷然道。
木渊一怔,但是抱人的手箍得更紧了。
“不要!”木渊抱着木清远的腰,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还装傻道:“你是我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媳妇!我抱你怎么了?”
“木渊!木大狗,我说放手!”木清远的声音不大,但是一个字更比一个字冷,“你这样,简直让我恶心!”
木渊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手不知不觉的就放了下。
木清远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捅在他的心上,转眼间就是一片血糊糊。
木渊不是没想过,木清远会不会恢复记忆。他甚至卑鄙的想,木清远就这样一辈子更好,永远不恢复记忆,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龌蹉的心思,也永远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装傻很好玩是不是?”木清远嘲讽的看着他,木渊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滚烫,但是心上冰凉。
“清远……”木渊伸手想要拉他,木清远却是嫌恶的侧过身,躲开了。
木渊伸出手,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木渊放下手,看着木清远问道:“真的,不能……”
“不能!”看着木清远冷然的拒绝,木渊喉咙里的话,终究是吐不出来。
“清远,我是真的喜欢你!”木渊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道,“你知道为什么村里那么多人出去,为什么都经历过血战,却只有我能活着回来么?”
木清远看着木渊悲痛的神色,眼里闪过一抹悲伤,但是还是冷笑着道:“有什么为什么?不就是你命大。”
“命大?”木渊有些自嘲,“在那样的环境里,在大的命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阎王催命啊!”
木清远没说话,但是他似乎也感染了木渊的悲凉,低沉起来。
“我刚出去的时候,碰上敌军,我们的队伍都被打散了,我和十几个人逃跑,却被人拦住……”木渊顿了一口气,声音带着悲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候,火色与血色,染满了大地,“大家都死了,我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滚到了沟渠里,爬都爬不出来。我以为我会死,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最想的是谁吗?”
木清远看着他执着的眼睛,牙关紧咬。
“是你!”木渊大声道,“我快死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我知道,我还不能死,我要回来!”即使回来,你不喜欢我,我也还是要守着你!占着你!谁都不让!
木清远还是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到死都想着我?”
木渊听到木清远的问话,还以为会有转机,立马郑重的点头道,“是,没有你,我活不过那个时候。”
“那,这么说,”木清远突然抬头朝着木渊笑了起来,像是初春时绽放的梨花,美好而纯洁,但他的话,让木渊只觉的脑海一阵轰鸣,只听木清远说道,“我也算救了你一命。本来我还纠结着怎么还你的人情呢?那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恩怨两清了。”
木渊沉默的再次放下手,声音悲痛,却更执着的问道:“清远,我们真的不能试试吗?”
“我们……”木清远看着木渊低沉的神情,还是沉下声音道,“大狗哥,我们是不可能的。念在你以前对我的照顾上,这场婚礼就当是场玩笑吧!……这样,以后我们还能做兄弟!”
木渊还是没说话,沉下了脸,只是看着木清远的眼睛,里面深沉。
木清远拉拉衣襟,淡然的朝门口走去,声音淡淡的,像梨花的香,淡淡的清冷:“就这样吧!就这样,让这一切都回归他本来该有的轨道,你和我真的是……啊……”
木渊没等人说完话,便猛地冲了过去,将人压在门板上,一手护在他的脑后,一手按着他的两只手,以头抵头,吼道:“木清远,凭什么你说是场玩笑就是场玩笑,你说不行就不行啊!老子告诉你,你是老子明媒正娶,上了族谱的媳妇,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是老子的,也只能是老子的!想要结束,除非老子死了!”
“混……蛋!”木清远挣扎着,木渊却强硬的,霸道的吻住了他。
清远你恨我也好,厌恶我也好,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木渊觉得心里住了一头野兽,疯狂的无可救药,而木清远就是他的救赎,但是木清远要走!他不要他!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
木渊疯狂的吻着这个人,手也不知不觉的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木清远怒目圆睁,双手紧紧地抓着木渊的背。
逮着空隙,木清远眼圈红红,但是仍是冷冷的看着木渊道:“大狗哥!别让我恨你!”
木渊一瞬间,眼圈都红了,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木清远的额头,沙哑着声音,再次问道:“清远,我们试试好不好?”
感受着身上这人颤抖的声音,木清远知道,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剩的,最爱他的人,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