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灵云姑娘,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司马九早已是饥肠辘辘,桌上丰富的饭菜,更是令他馋涎欲滴。
天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饿着肚子,望着美食,却不能动手,这叫什么事儿嘛?
“什么事?”
“要不,咱们先吃饭,然后,再讲规矩?”
“不行!”
“一边吃,一边讲呢?”
“不行!”
“哦!”
“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你讲吧!”
接连被拒绝,司马九着实有些尴尬,于是,他便放弃了挣扎,选择妥协。
不妥协?不妥协行吗,这样耗下去,啥时候才能吃饭。
纳兰灵云见司马九略有不服,便追问道:“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李建成不好气地说到:“灵云姑娘,你就别管这小子了,就他话多。”
“我们医家先祖定下了规矩:不干活,不吃饭,干多少活,吃多少饭,所有医家弟子都需要遵守。”
“还好,我不是医家弟子!”
正当司马九暗自庆幸时。
纳兰灵云强调道:“你们来到医家,虽是客人,可同样要遵守规矩。”
“啊!”
司马九一脸愕然。
“客人也得干活儿?这算是哪门子待客之道!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进入药王谷有规矩,连吃饭也要定规矩,你们医家的条条框框,可还真不少啊。”
当然,司马九仅限在心中埋怨埋怨,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啊什么啊!今天你没干活。”李建成不失时宜的提醒道。
“然后呢?”
“你觉得呢?当然是没饭吃咯。”
“说得好像你就干了活似的。”
李建成这才意识到,似乎,自己也没干活,按照医家的规矩,自己好像也没有饭吃。
顿时,他一脸尴尬。
司马九毫不客气的奚落道:“我说,建成兄,落井下石,你也得挑个好的时机吧,这不,把自己给落井里了。”
此时不损,更待何时。
“嘻嘻!”
“哈哈哈哈!”
顿时,一桌人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今天你们刚到医庄,可以先吃饭,后干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得变通,看来,还是咱们灵云姑娘好!”司马九一脸嬉笑。
“就你贫嘴。”
“现在,规矩讲完了,大家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干活。”
“嗯嗯!”
“嗯嗯嗯嗯!我们一定遵守规矩,绝对不会犯规!”
司马九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同时还不忘响应医家定下的规矩。
没过多久,众人大快朵颐一番后,便在纳兰灵云的安排下,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夜半时分,司马九等人并未歇息,而是在湖边渡口木桥上赏月。
司马九和李建成躺在木桥上,纳兰灵云和司马若华则并排坐在桥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好想一直过这样闲淡的生活”
司马九躺在木桥上,仰望着夜空中的皎月,感慨不已。
“九弟,吟得一首好诗啊!”
“等等,不对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书生意气了。”
“难道,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么!”
几息后,李建成望着那轮皎月,触景生情道:“是很美!我也很久没有这样自在的赏月了。”
“医庄的夜晚,一直很美,或许,以后,你们都会喜欢上医庄的生活。”
司马九骤然侧身,一手枕着头,一手叉着腰,注视着纳兰灵云。
“灵云姑娘:那我能一直住在医庄吗?”
“可以呀。”
“太好了,那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当提到家时,司马九的情绪霎时低落下来。
他躺回到木桥上,双手枕着头,望着明月,一言不发。
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已经没了,被血月毁掉了。
纳兰灵云意识到氛围的变化,旋即默默的握住司马若华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一时间,四人都沉默不语,渡口木桥上,显得宁静异常。
“五柳先生陶渊明:一言不合,如此良辰美景,便没人有心思再欣赏了。”
“象山先生陆九渊:可不是么?我已经几百年没有欣赏过如此美妙的月色了,真是扫兴。”
“庆卿荆轲: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大将军王猛:有什么不同?”
“庆卿荆轲:我是说人,人。”
“剑圣裴旻:你是指群主的妹妹,司马若华?”
“庆卿荆轲:剑圣不愧是剑圣,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
“大将军王猛:我咋感觉你是在夸自己呢,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庆卿荆轲:说正事儿,别打岔。我的直觉告诉我,若华小妹妹苏醒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剑圣裴旻:看起来,家园被毁,父母失踪,对她的打击很大。”
“庆卿荆轲:原本活泼可爱的美少女,突然变得忧郁,寡言少语,着实令我难以接受。”
“大将军王猛:荆大侠,最后一句,话中有话呀?”
“庆卿荆轲:那啥,今晚的月色好美呀,咱们还是赏月吧。”
......
不久后,司马九侧身凝视着司马若华。
他先前就已注意到司马若华的变化。
正如荆轲裴旻所言,他的妹妹,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眉宇间,透着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