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扫视了军营的布局,以及山谷口的地形后,推测道:“此地地形特殊,是为兵法中的险地。”
“你们看,山谷两侧均是高不可攀的大山,唯有谷底平坦利于行军,叛军驻扎与此,想必是为了封堵山谷谷口。”
“如此,进可攻出谷外,退可守入谷内。”
司马九称赞道:“叔阶兄高见,在下佩服。”
不久后,正当李建成一行即将穿过军营进入山谷时。
“将军,请留步。”
司马九巡音望去,只见三个将军模样的人,带着百余名精壮军士,快步朝李建成追赶而来。
杨文干见状,驱马挡在那三个将军身前,并怒视着为首的大肚将军,蛮横的问道:“何事?”
为首的大肚将军急忙收住脚步,稍作镇静后,试探性的回应道:“我乃大将军余公理麾下帅都督余镇虎,奉命领军驻守此地,敢问将军是为何人?”
杨文干俯视着余镇虎,并不准备回话。
而队伍前方的李建成,则根本不理会余镇虎,径直带队向山谷中走去。
余镇虎见对方并不理会他,顿时心生怒意,大声提醒道:“将军!”
对方擅自带兵闯入他的营地,如今,又对自己视而不见,这令余镇虎极为不满。
他身为余公理的亲信,还从未被人如此藐视过。
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军士都拔刀备箭,显然准备以武力阻止李建成一行继续向前。
“大胆,这是总管府兵曹裴文安大人签发的将令,我部奉命前去与兵曹大人会合。”
杨文干拿出将令于众人眼前快速展示了一番后,便收回囊中。
“余将军,还有什么问题么?”
余镇虎见对方拿出了将令,便底气不足的问道:“将军,将令可否容末将借览......”
杨文干怒视道:“放肆,军机密令,岂容尔等窥视!”
“将军若有疑问,可派人前去核实。若是因此延误军机,将军可担待不起。”
杨文干点到即止,便不再多言。
延误军机,乃是重罪,但凡军中之人,都深知其中利害。
既已至此,余镇虎便不再追问。
毕竟,对方有将令在身,军法无情。
余镇虎身旁的一位黑面军官正想开口说话时,余镇虎立即出手制止。
李建成带领骑兵很快便走出了军营,其后,杨文干才驱马跟随而去。
黑面军官望着杨文干的背影,不满道:“帅都督,对方好生霸道。”
余镇虎冷冷一笑,道:“那些骑兵军容齐整,装备精良,临危不乱,一看便知是精锐部队,但凡精锐,骨子里必然透着傲气,自大蛮横亦是常态。”
“况且,我部主要为步兵,倘若他们强行硬闯,非要进入山谷,我等也绝对挡不住他们。”
黑面军官道:“帅都督,那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进入山谷吗?”
余镇虎不好气的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可是......”
余镇虎质问道:“总管府的人,你我惹得起么?”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余大将军一向与总管府裴文安大人心存芥蒂,对方既然自称是受裴文安大人的将令,想必他们是裴文安大人的属下,如此,我等为何还要阻止他们进入山谷。”
“帅都督说得是。”
“山谷中的路,可并不好走。”
随后,余镇虎发号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出入山谷。凡从山谷出来者,一律射杀。”
“领命!”
余镇虎望着渐渐远去的骑兵队,瞳眸中闪过一道阴冷的目光。
刚走出军营,司马九便隐约感到背后阵阵发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于是,他急忙回头扫视了一遍刚刚经过的军营。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军营外,设有一条宽约三米的壕沟,壕沟后约两米的地方,布置着一道由削得挺尖的木桩构成的拒马桩。
而在拒马桩后,便是军营栅栏,栅栏上驻有不少戒备的军士。
栅栏间,每隔四五米便搭建有一座箭塔,箭塔上布置着数量众多的待发弩箭。
“乖乖,叔阶兄,为什么我感觉这才是军营的正面?”
司马九对于军营的布局疑惑不已。
军营面向山谷一侧的防御,看起来,似乎比军营正面的防御更加严密。
难道,这支军队的首领不知道如何设置营地防御么?
王珪琢磨道:“或许,他们是为了防备山谷方向。”
李建成闻言,亦是有所忧虑,随后命令道:“此地地形险要,全军提高戒备,迅速通过山谷。”
“领命!”
山谷中,很安静,静得令人心慌。
直到李建成一行纵马驰骋而过,山谷中的沉寂才被打破。
“将军,这条山谷约有三十余里长,我军快马加鞭,半个时辰便可以通过山谷。”
“很好!”
“驾!”
正在这时,一个先锋前哨骑兵疾驰而来。
“将.......将军,前面有情况。”
说完,那个骑兵便落马倒地不起。
在他后背上,三只箭矢穿透了他的软甲。
杨文干快速下马,伸手探了探骑兵的气息,在确认那个骑兵已经死去后,便面色深沉的朝李建成摇了摇头。
随后,他拔出一支箭矢在眼前瞅了瞅,顿时,眉头微皱。
司马九见状,下马走到杨文干身旁,当他接过箭矢,目光落到箭矢上的弯月状图案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