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隐藏下来随缘活下去,华澜庭倒是没有多想,既然是历练,总不能缩头乌龟一样遁世不出吧,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虽然现下自己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即便是为了死去的暗月卫报仇这个理由,他也要去闯上一闯,在这场看上去涉及家国情仇的设定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计较完毕,他找了处山涧洗洗干净,整理衣装,藏好飞爪,收拾了下一路上搜集的暗器,背负重剑,沿着通往大歧国的道路走去。
现在,他就是逃亡大歧的尘王朝清远侯二子岳景,化名华澜庭。
走了半日,穿过平原后,眼前出现一条河流,上有石桥,河对岸群山环抱之中有一座城池。华澜庭登桥过河来到城门之前,城门上刻有三个字:抱宛城。
进了城门,城池不大但很是喧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色人等都有,有高鼻深目的胡人,有穿着皮衣露着胸毛的蒙古人,还有戴着耳环鼻环的其他异族之人,也有汉人,持有兵刃的不在少数,看着就民风彪悍。
华澜庭倒是没有吃惊。根据岳景的记忆,大歧国内匈奴、女真、回鹘、党项、蒙古族等民族和汉人杂居,其中匈奴势大,取得了统治地位,王庭设在都城大歧。
匈奴虽然依靠武力压制了其他各族建国,但是其他各族与之种族与信仰不同,难以和平相处,常有争斗,这也是为什么近乎全民皆兵的大歧始终和相邻的尘王朝斗了个旗鼓相当、互有胜负,但总是不能继续东进的原因。
华澜庭信步前行,计划穿城而过。
午后时分,他来到一座寺庙跟前,门口匾额上写着圆觉禅寺四个字,听行人说是个新建的庙宇,庙里大和尚似乎和城主有些关系。
他自从第一次穿越之后就再没见过佛家寺庙,这会儿来了兴致,踱到山门前想着进去看看。
门口有一位老人正带着一个女孩在乞讨。两人都是衣衫破旧,灰头土脸,只少女虽脸上有道道灰痕,但却难掩皮肤的白皙粉嫩和双眼的漆黑灵动。
华澜庭正要拾级而上,身后传来呼喝声:“闪开,都快点儿给我闪开,城主大人和夫人到圆觉寺祈福,闲杂人等让道!”
华澜庭闪在一边,只见数十名披甲兵士簇拥着两顶轿子走了过来。轿杆一落,先出来的是一个身着官服、肥头大耳、滚圆短粗的胖子,接着是个满脸粉黛、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
华澜庭悄悄问旁边的路人甲:“老兄,借问一声,怎么城主是个汉人?”
路人甲身后的路人乙抢着低声答道:“小哥是外来的吧,你有所不知,此地大歧和尘王朝数次争夺。最近一次战事中,身为尘王朝守备的周扒皮,就是大名周清风的这位老爷啦,他倒戈反水投了大歧,带着匈奴兵屠城,所以被赏了城主位置。此人贪财之极,人送外号周扒皮。”
路人甲捅了捅他说道:“你少说几句,嫌命长啊。”
这时庙门里迎出来几个和尚,为首一人身着大红袈裟,脑满肠肥,脸冒油光,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双手合十谄笑着说:“阿弥陀佛,贫僧度寿,迎接来迟,还望周城主海涵。”
肚子很胖的度寿和周扒皮两人就像两只带腿的皮球一样滚到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孪生兄弟。
华澜庭注意到周清风的眼神扫过乞讨的小姑娘就是一亮,随后冲身边的一名护卫暗暗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等人进去后,护卫用手点指乞丐二人喝到:“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大人必经之路上窥探,我怀疑你们是尘王朝的探子,来人,先拿下,回去再审问。”
两旁兵士听了不由分说上前抓人,一老一小拼命挣扎又怎么敌得过如狼似虎的兵丁,被抓进庙里。
四周百姓无人敢管,华澜庭初来乍到,皱皱眉,也没有马上发作。
等城主一行人全部都进去后,华澜庭和其他礼佛之人才被放行进入。
华澜庭进去一看,寺庙虽小但是五脏俱全,他经过天王殿到了大雄宝殿,又被兵丁拦在门口,里面城主和夫人正在跪拜菩萨,城主夫人在拜后还抽一支签,度寿夸张地叫了起来:“好签啊好签,虽现尘劳,心常清净。此句出自圆觉经,说明城主大人为国为民操劳,而内心清澈宁静,实在是与我佛和鄙寺有缘啊。”
两人边说边走了出来,华澜庭刚要等他们过去好进大殿,就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大喊:“杀了狗官周扒皮,为亲人和百姓报仇!”
华澜庭抬头一看,大殿顶上出现了十几道身影,手持弓箭就是一轮箭雨泼了下来。
底下官兵有人中箭倒地,一阵混乱,有护卫喊道:“有刺客,保护大人!”府兵纷纷拨刀摆开阵形防守。
殿顶刺客射术极精,并未伤及无辜旁人。这时庙门外卫队闻声开始冲了进来,殿顶之人弃弓都跳了下来,八九人分出去挡住外面进来的兵丁,其他人直奔被护住的周清风而去。
当先一名壮汉双手各执一条流星链子锤,舞动起来声威极盛,马上就有两名兵士中锤筋断骨折倒地。
周清风见了叫道:“陆漫天,又是你们困龙山匪徒阴魂不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来吗?今天你们走不了了。”
这时老百姓都跑了个干净,府兵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最里层是周清风、八名近身护卫和六七个刺客,再往外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