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开始谈到两家的关系,明知道是看在礼物的份上,但铁木真是有求于人,只得接过了话:“父汗说的是,这都是我这个晚辈的不是。不过,今天来克烈部,除了送一件黑貂褂子给您,确实还有事相求。”
话刚说完,铁木真拿出那件珍贵的黑貂褂子,走上前去,递给了脱斡邻汗。
见了罕见的黑貂褂子,脱斡邻汗的双眼发光,接过以后,用手抚摸着柔软的貂绒,闻着那淡淡的松香味,脸上堆满了笑容:“铁木真,你是安答的儿子,既然有事情,就赶紧说吧!”
“父汗,您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娶妻子还不到三个月,就被蔑儿乞人抢去了。德薛禅舅舅听说以后,赶到了我家,大家商议之后,准备抢回妻子。现在,我只有一万可以作战的人马,札木合安答同意出兵一万帮忙,但为了彻底消灭横行草原的蔑儿乞部,我想请父汗出兵两万,帮忙将妻子抢回来。”
脱斡邻汗心里想道:你阿爸当年抢走了蔑儿乞人的新婚妻子,才与对方结下了梁子,从而导致你的妻子被抢,这只是对方的报复而已。
作为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之汗,脱斡邻汗本人,对桀骜不驯的蔑儿乞人,早就心存芥蒂,一直想除掉对方,但慑于对方英勇善战,仅凭一个部落之力,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如今逮着机会了,他与精明的札木合一样,当然不想错过。
桑昆知道黑貂褂子不是白送的,想出面阻止出兵,却见脱斡邻汗接过了礼物,脸上又洋溢着兴奋之情,便没有说话。
札木合也是他的安答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脱斡邻汗说话了:“铁木真啊也应该帮你抢回妻子的,既然札答阑部愿意出兵一万也出兵一万吧。”
铁木真心想?舅舅还真是说准了,脱斡邻汗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势利之人,即便是收了黑貂褂子,也才勉强地出兵一万。
无奈之下蔑儿乞人是草原上最凶悍的部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只出兵三万,想彻底地打垮他们,还是有些困难的。”
见了铁木真手里的玄狐皮帽丝毫不比他手上的黑貂褂子差。
铁木真见状,开始故意说道:“父汗,我手里这顶玄狐皮帽,与您手上的黑貂褂子,其实都是德薛禅舅舅的,听说女儿被蔑儿乞人抢走了,他便拿来了家里最值钱的两件宝贝。”
接着,他提高了声音,“舅舅说,要想解决蔑儿乞人,至少需要四万人马,如果父汗只肯出兵一万,我只好拿着玄狐帽子,厚着脸皮去找乃蛮部的太阳汗了。由于事情紧急,我立即就走,回来再看您吧。”
说完以后,铁木真收起了玄狐帽,准备出大帐了。
“且慢!”脱斡邻汗按捺不住了,他可不想让即将到手的玄狐皮帽,就这样送进别人的大帐。
铁木真回过头来:“父汗,您还有事?”
“你这孩子,做事咋这么急躁,有事好商量,大家从长计议嘛!”脱斡邻汗完全放下了身段,语气也轻柔了很多。
“这样说来,父汗肯出兵两万了?”
“我可不仅仅是看在礼物的份上,这两件礼物,最多也只能让我出兵一万,但是念在你阿爸是安答的份上,我才愿意再出一万兵马的。”脱斡邻汗还在为自己辩解。
“谢过父汗了,我们两个部落结为盟友吧。”铁木真赶紧递上玄狐皮帽,让对方就坡下驴。
脱斡邻汗接过皮帽,仔细地翻看了柔软的玄狐皮毛,并抚摸了好一会儿,接着戴在头上,立即感觉帽子里有一团热气。
一下子得到两件贵重的东西,他爽快地答应与克烈部结为盟友,还高兴地吩咐下人:“快去备些酒肉来,大侄子远道而来,一路鞍马劳顿了,我们父子俩要痛饮几碗。”
桑昆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很有些不屑,但脱斡邻汗不喜欢听反对意见,特别是在兴头上时,他只好悄悄地溜了。
铁木真也隐隐地感觉到,克烈部的这个太子,好像不太喜欢自己,但他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借兵上,便没有放在心上。
当酒肉上了矮桌后,脱斡邻汗开始为铁木真接风:“大侄子,你一路辛苦了。来,喝几碗酒解解乏。”
目的达到了,乞颜部还攀上了草原上最大部落这个盟友,铁木真放松下来,见主人的兴致很高,也讨好地陪酒聊天。
当谈到这次共同出兵的主帅时,脱斡邻汗收了铁木真的贵礼,当然从心里向着他,说自己不打算亲自带兵,而是让年纪相仿的桑昆,与铁木真和札木合一起行动,至于主帅人选,他推荐铁木真来当。
见脱斡邻汗带着酒劲,一个劲儿地推荐自己,铁木真的心里,一直装着德薛禅的劝诫,便以桑昆和札木合不在为借口,推说三人当面再确定。
听到札木合也要来,念婪的脱斡邻汗,眼里又发出了亮光,开始眉飞色舞:“大侄子啊,你可能不知道,札木合这孩子,真的也不错,上次来哈拉和林时,你猜带来了什么?”
铁木真摇了摇头:“父汗,我猜不出来,不会也是罕见的毛皮制品吧?”
“当然不是,他竟然带来了一车黑石头!”
“什么,黑石头?”
“大侄子,你别误解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种可以燃烧很久的石头,比什么牛粪、马粪和羊粪饼,都要耐烧多了,火焰又很大,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燃烧时,会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还幽幽地说,“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