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婴儿娇嫩而诡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有一阵风卷过祭坛上的东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随即在何晓萱竖起的汗毛中,这阵风绕着她打了个旋儿,没入影子中,不见了。
这是……同意了?
何晓萱打开薯片袋,捏起一片来,原本酥脆的土豆片如同风化一般变为灰黑色,转瞬就散落成地毯上的一小堆灰烬。
见小鬼接受了礼物,显然是还受自己控制,何晓萱心中又窃喜又后怕。
她“啪”地一声合上行李箱盖子,预备给冯大师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这只小鬼既然不听话,那么就处理了吧,她花钱再请大师制作一只更新、更合适的。
恰在这时,孙建西在酒店中找不到何晓萱,将电话打到了剧组来。
“晓萱。”他的语气中仍旧习惯x_i,ng地带着命令,但却充满了不知自己是否察觉到的焦虑和恐惧,听起来几乎有些神经质地颤抖。
“告诉冯大师,请他快些赶来榕城。他上次说过的事情,我答应了!”
“……”何晓萱回忆了一下,压低声线,厉声对着电话中道:“你疯了?!!”
·
孙建西没疯,他的话依旧十分具有说服力,以及煽动x_i,ng。
何晓萱在和他讨论了一番发生在彼此身上的异状后,确定就是冯大师的法术失效了。
他俩当初凭借着这种邪门法术不知道排挤了多少竞争对手,此刻后遗症一口气发作,惊慌失措之下才开始埋怨起冯大师来,抱怨为什么他这法术的效力不是永久的,连个预兆都没有,说失效就失效,是不是想要趁机讹他们一把?
几只小鬼而已,把它们约束住能有多难?别是故意的吧。
但这话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还有求于人,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冯大师的。
于是一天后,孙建西带着口罩墨镜鸭舌帽,全副武装地亲自开车去了机场。
他不是不知道这幅样子一旦被拆穿就会人人喊打,但没办法,养小鬼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连身边最亲近的助理都没告诉。
至于何晓萱,她这两天因为睡眠不好、心情焦虑,白天拍戏的时候打不起j-i,ng神,还在额头上长了两颗痘痘,就算雷剧导演脾气好,也频频皱眉,要求她补拍镜头。
拍不好就想请假?没门!
发生这么大事都没把你撵出剧组,已经对你够优待了,还这么不用心是想上天?你以为你是窜天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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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市国际机场十分繁忙,每天都有许多架飞机在空港起飞着陆。
一架从临市飞来的航班落地后,提着黑色皮箱的男子从头等舱优先下机。
他的眉眼细长,皮肤呈现一种健康的古铜色,五官略微深邃的样子瞧着不像纯粹的华夏人。虽然一身打扮都十分昂贵得体,但整个人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一丝y-in郁。
航站楼里的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但在靠近男子的四周时都下意识地和他避开了一掌的距离。
“咦?”这时,贵宾候机室中却突然传来了微不可查的质疑声。
两名穿着白色夹克的旅客几乎同一时间偏过头,打量了一下男子手中的黑色皮箱。
“血气浓郁、冤孽缠身。”圆秀戴着鸭舌帽,微微皱眉地评价道。
“我认识他。”原丹则直接沉下了脸色。
“暹罗国最出名的黑衣阿赞,即使在黑衣阿赞中都是有名的不择手段。”
看着圆秀询问的目光,他补充了一句:“别看他外表年轻,其实已经八十多岁了。我师父当年便是在他手中落下了旧伤……”
圆秀点头,打断了他的话,客观评价道:“阿弥陀佛,此人死期将近,既然有缘和贫僧遇见,那贫僧不妨渡他一渡,送他去往西天极乐。”
坐在他俩身边的宋煜:“……”
他和灰灰同居了快一个月,也听灰灰说了不少八卦,其中便包括植物园第一不能惹的是魔尊,第二不能惹的便是圆秀大师。
这和尚当年因为师门被屠,弃佛入魔,杀了仇家满门。当时血流漂橹,山上的秋叶都被鲜血染红了,大和尚慈眉善目地站在尸堆中央,一一整理遗容,还特别好心地割了仇人的头盖骨给他们做超度。
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惹这个妖僧了,修真界传闻,他是个疯的!
……
看着和原丹一同起身,特别有高僧范儿的圆秀大师,宋煜的内心是崩溃的。
——别这么说话大师,太假了!你还记得你的人设是个妖僧吗?我有点瘆得慌。
总觉得一同坐飞机赶来的两人之间气氛和谐得让自己c-h-a不进手,宋煜沉默了一下,决定继续坐在原地。
他默默地摸出手机,给自己的耳机里换了首歌。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啊,感觉十分应景。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杜的原曲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不好意思,今天坐动车去外地走亲戚,回来实在太晚了,明天可能也会有点晚,大家见谅,么么扎~
以及,感谢清音的地雷,么么扎~
小剧场;
章鱼妖:为什么要给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