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奇的是,于朗带着他们再次去了那房子,他们就真的在院子里挖出了周恪的箱子。
所以于朗是怎么确定周恪的确去了那房子的?
“想什么呢,”何盛拍拍江天晓肩膀:“叫你都不应。”
江天晓一下回过神来:“呃……没什么。”
“你说,”何盛搭着江天晓的肩膀:“如果周恪在这个地方也留了东西,她会留在哪儿?”
“不知道……”江天晓看看脚下的土地:“如果再挖个坑,埋个箱子……这地方这么大……”
“江天晓,”于朗回头:“你过来。”
江天晓顾不上继续琢磨脑子里的疑问,连忙快步上前。
“于老师,怎么了?”
“你……”于朗挑眉,忽然揽住江天晓的肩膀:“走吧。”
江天晓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于朗揽着我!的!肩!膀!
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
江天晓的小心思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乱飞,想于朗为什么突然揽着我?难道是因为刚才何盛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那这么说来于朗是不是吃醋了?是——是的吧?
于朗比江天晓矮一点,揽着江天晓的肩膀,略显费劲。
为了配合于朗,江天晓十分狗腿地驼了背。
然后就听见何盛在他们身后低声笑,“啧”了一声。
于朗没理他,面不改色揽着江天晓。
“于老师,”江天晓美滋滋地小声问:“要不……我来搂你?”
于朗扫江天晓一眼,眼神冷飕飕的:“你闭嘴。”
江天晓抿嘴笑笑,不说话了。
他知道于朗不乐意他比他高,但长都长成这样了也没办法啊……江天晓暗爽,这种能和于老师亲昵地开玩笑的感觉,也太爽了。
不过没走几步,于朗就放开了手:“直接去银行吧。”
“银行?”江天晓不解:“为啥?”
“银行能存东西,”于朗解释:“如果周恪真的留了东西,那最可能是银行……或者说,我们先去银行打听,银行没有的话再想办法。”
胜胡沟只有一家农业银行,但按理说客户在银行存东西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到了银行门口,于朗拍拍江天晓肩膀:“我和迟洋去就行,你们在这里等着。”
很快于朗就和迟洋走出银行。
迟洋手里抓着一个棕色钱包。
“真的留了东西给迟洋,”于朗轻轻叹气:“去找个网吧。”
钱包里是一枚u盘。
u盘里是一个音频文件。
小小的网吧包间里,江天晓点下播放键,六人屏息。
“胡哥,我手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没多赚你的钱,你让我安稳过日子行不行?”一个略y-in柔的男声。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犷的男声:“可让我找着你了!你他妈可以,说跑就跑,还敢待北京,你他妈就是找死呢周恪!”
“我不是故意的,胡哥,我就是……”周恪顿了顿:“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了。”
“好好过日子?谁不想好好过日子?”男人冷笑:“你从我的场子里跑了,你他妈就是不让我好好过日子!”
“我真的没拿过什么东西,”周恪低声说:“胡哥你知道,我不沾那些……客人我也没有再联系过,我真没再联系过!”
“那你说,”男人啐了一口:“老子的客人跑哪去了?老子这个月少赚了将近十万,你给我说这些人为什么不买了?!说啊!妈的臭婊.子!”
周恪沉默几秒,声音里竟带上明显的乞求:“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哪敢吃里扒外?我真的是不想干了,我现在根本不在酒吧乱混了,我以后也不在……哥,我说的都是真话。”
“c,ao.你妈个臭婊.子,”男人全然不理周恪的乞求:“你给我等着!c,ao!你当老子是傻逼啊?!你不想干了?你不是上赶着卖屁股赚钱啊?你还想好好过日子?你他妈瞎喷粪!就你这烂玩意儿,五十块钱能给人口一管,你过什么日子?过你麻痹的日子!”
江天晓一下没忍住,点了暂停。
谁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迟洋——他双手紧紧扣在自己的膝盖上,脸色已经是惨白了。
“继续吧,”于朗语气平静:“江天晓,继续放。”
江天晓皱着眉,再次点播放。
“你闭嘴!”音箱里传出周恪尖利的叱喝:“姓胡的你别逼我!大不了——大不了我去自首,咱们就一起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