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处大到不可思议的底下岩洞。
那岩洞之大,乃是林茂活了这么久以来前所未见。他透过棺材上的小孔眯着眼细细看去,却发现自己视野微微模糊,竟然没办法从岩洞的这头看到那一头。
紧接着,那些傀儡们脚步一错,扛着棺材便往某处径直走去。林茂也由此可以清楚地窥探到底下皇城的全貌。
不得不说,那地下皇城确实是他想象不到的雄伟巍峨,若只看外形,那地下皇城便像是一处庞大无比的钟r-u岩,又或者说,像是一处蜂巢——整座地下皇城上宽下细,呈倒锥形,而在其中又有雕栏画壁,重峦叠嶂,处处显得瑰丽j-i,ng细。岩洞中不见阳光,本应显得y-in森可怖,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那岩洞的上方不知镶嵌了多少璀璨明珠,又吊了数之不尽的硕大鲛油灯盏。且不说那明珠灿灿,就说那灯盏,每一盏的直径都超过两人高,上面以环形铁轨布以数百根鲛油蜡,点点烛光交相辉映,亮如明月,与那一颗一颗的夜明珠相互呼应。纵然此处说不得亮如白昼,却也算得上是明亮通透,相比起来,倒是地上那座世人知道的皇城要显得平庸逊色许多。
而在这光辉照映之下,那九条地下河在这倒锥形的地下皇城的锥顶之下汇集而成的那一处静水深流的巨大湖泊便显得格外显眼。
只见那湖泊的湖水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见底,汩汩不绝的河水涌入其中,也不见其水面有任何波澜,想必是在水底另有乾坤,有海眼直通东海也不一定。
远远看过去,那湖泊就如同一面被磨得又平滑又圆润的黑曜石的镜子,平平地放置在了地下皇城的下方。
通往地下皇城的道路只有一条,便是绕着岩洞四周开凿出来的螺旋形山道一路向上。
但眼看着傀儡一行人要往那边走去时,他们却像是在虚空中得到了什么正常人类无法听见的讯息一般,倏然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一般停下了所有动作,静悄悄地立在了原地。
林茂险些因为惯x_i,ng而在棺材里滚上一圈,但好歹还是小心翼翼地稳住了。
发生了什么?林茂暗自心惊。
这一路行来可是在说不上平静,此时此刻林茂只希望不要再出现任何的意外才好。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阵类似古乐的空明之声远远地从高高倒挂在岩洞上方的地下皇城中传来。
而在那地下皇城最接近湖面的底部原本是一处孤零零倒垂下来的小亭。
这时候那小亭便如同到了时令骤然绽放的花苞一般唰唰绽开。
在那显得遥远的乐声之中,夹杂上了几丝无法令人忽视的惨叫。
当然,这些细节,林茂碍于棺材透气孔的狭窄是无法看清的,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却不得不看得很清楚——
“啊啊啊啊啊——”
凄凉的惨叫声由远及近,从那绽放开的小亭之中倏然滑落下了数具全身赤裸,四肢不断舞动的躯体。
距离隔了这么远,林茂自然也无法分辨出那些人的容貌,但从那异常凄惨和绝望的惨叫声听来,这些人恐怕也并非傀儡,而是地下皇城中保有神智的正常人。
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竟然就这般从地下皇城中凌空抛出,直接丢弃在了下方黑而深的湖水之中。
而就在那些人落入水中之后片刻,惨叫声骤停,那些人呜咽着呛咳着口中的湖水,从水底冒出头来,开始疯狂地朝着岸边游来。
但是……
一阵微弱的水花声也适时响了起来。
林茂只觉得自己颈后的寒毛不受控制地根根竖立,心跳更是快的让他几乎开始担心起让棺材外的那些人察觉到不对。
“哗啦……”
那水声初时尚且微弱,但很快就渐渐变得响亮起来。
而毫无疑问,这声音绝非那些真带着绝望和惊恐疯狂游泳的众人传来,而是从他们身后……他们身后那微起波澜,却依然显得平静,的地下湖深处传来。
林茂眯着眼死死盯着棺材外的场景,简直不敢错过一瞬,这才发现片刻之前还显得一片死寂的湖面此时却泛起了微微发白的波涛。
再然后,林茂就看见了一条庞大而细长,周身布满了鳞片的生物在漆黑的湖水中翻腾荡漾起来。
这是?林茂眯了眯眼睛,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如果他看的没错的话,这时候出现在水中的,依然是一只之前让他与常小青吃了大苦头的七彩蛟。
那这头七彩蛟与他之前所见所闻的任何一只都绝不相同——它太大了,大得甚至显得有些骇人。光是它偶尔露出水面的一颗头颅,看上去足足有一匹马车的大小。
而在那颗狰狞的蛟蛇设头上,更是生着两根树枝模样的七彩琉璃光鹿角。
光是从这鹿角林茂便可以看出来,这条七彩蛟恐怕即将化劫成龙,一步登仙才对。更何况,在那条瞳孔缩成了细长的
明晃晃地刻画着八条深浅不一的红痕。
林茂知道,这证明这条七彩蛟已经超过八百岁——无论放在何处,这条七彩蛟都可以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那地下河沿线那般多的蛊物蛊虫,可能加起来都没有它一片鳞片的厉害。
千机老人竟然在这里养了一条这样可怕的凶兽?
林茂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余深深的震惊。
而那些正在游泳企图逃生的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湖中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