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元郢给出的暗号我抹黑来到一处偏僻的所在。
月下一个黑影站得笔直。
“太师可是喜欢蓟云?”
元郢这般纠结于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想岔开话题:“三殿下怎的知道如此僻静的好地方?”
“太师可是喜欢二哥?”
又是一个问题抛过来,说我喜欢蓟云还有几分根据说我喜欢元邑这话从何说起?
就因为方才和他对了个眼?
“三殿下的话微臣听不明白。”
元郢回身盯着我没有动,声音多了些威胁的意味:“看来太师是觉得本王没什么威胁,来人……”
“三殿下有话好说。”
元郢得意笑了:“太师照实说便好。”
“殿下想我怎么说?”
月光照下来在地上照出片光亮,元郢走进那片光亮里眼神晶亮:“那要看太师想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才:能怎么说?
元郢:照实说。
有才:说实话……
元郢:继续。
有才:微臣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元郢:你!……
第20章 初雪
“都不喜欢。”
以为我是他么,实话实说当我傻么?
对于蓟云我待他的确有些不一样,关于元邑元郢会有那种猜想本太师觉得实属一个笑话。
元郢眼角带了笑意一副小孩子形容:“那就好。”
回府路上一个马车吸住了我的目光,具体来说是一个人影。
淡蓝色的人影站在那里与月华融作一处。
阿七看看我又看看蓟云挤出个讪笑:“太师,下去么?”
知我者阿七也。
离蓟云二十米外的地方下了马车,我慢慢踱到他身侧:“这么晚了蓟大人不回府在此处作甚?”
他没有行礼也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空中那轮明月:“思念亲人。”
蓟云少时便没了爹娘这一点同本侯有些像,中秋月圆自会想起早些过世的双亲。
“双亲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蓟大人这般伤怀。”
他忽然笑了眼底没有丝毫笑意:“也是,倘若伤怀有用又哪儿会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我拍拍他的肩他瞳孔蓦地一收片刻又松开挂上个温润的笑:“太师放心,臣无事。”
月华一片水润洒了两人满身,即便如此依旧遮不住他身上浓重的忧伤。
没过几天元邑差人请我到成王府一坐,本还想着推辞不巧那成王府的家丁送信之时本太师刚好进门与他打了个照面。
日暮的光景我坐在了成王府的后花园里。
元邑能文能武这后花园装饰得也相当别致,假山流水还不算更雅的是院中栽了一片梅花。
现下时节不到梅花未开但想想冬日里满林梅花着实风雅得紧。
“太师对本王这后花园似乎很感兴趣?”
元邑穿了件白色锦袍,衣襟处绣着金雀华贵又不失fēng_liú。
“二殿下这衣服很是雅致。”
元邑不着痕迹抬了抬眼,凤眸中透出一丝莫名:“太师非但对本王的后花园感兴趣还对本王的衣服感兴趣?”
我轻笑一声笑得实诚:“主要还是因为二殿下的品位高雅独特,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这般发自肺腑的夸赞没有换来他的半分夸赞不说他反而随意丢了一个字过来:“坐。”
方坐定,两个丫鬟沏了茶送了过来。
“这是府上自己晒的梅花茶,太师尝尝。”说罢倒了杯给我推了过来眼角挂着抹似有似无的笑。
不是错觉,这次见面元邑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想来自己之前在宫中那般慷慨陈词还算管用。
我恭敬接下:“多谢殿下。”
“之前对于太师多有误解这杯茶算是赔罪。”
误解?赔罪!冷然傲气的二殿下给我赔罪?!
心中感慨颇多,想着我的忠臣本质终于被发掘了。
摆摆手我忙道:“臣不敢当。”
元邑眉梢低垂不再说话只是喝茶。
因着元邑给的这杯茶我的一颗心慢慢放开说起话来多了些底气:“殿下这些年自己在外想必吃了不少的苦,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苦无依殿下心中可有埋怨?”
当年小小年纪就去了边关自是不会好过。
“若本王说有太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冷不淡的目光投过来看得我心脏乱颤。
皱皱本就很皱的面皮我的声音有些虚:“办法……倒是没有,不过……”我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极为灿烂的笑,“以后殿下若是孤单了想找人说说话这个微臣倒是可以效劳。”
流水依旧,云朵如霞,元邑静静看着我半晌只是看着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
太阳慢慢落下去,他没有看我对着徐徐下落的太阳缓声道:“好。”
原还想他想也不想便会开口回绝,没想到他竟会答应?
元邑果真是猜不透的。
隔日,推开门,雪夹着风挤了进来。
初雪?初雪!
急忙吩咐阿七摆好笔墨纸砚,初雪定是要画下来的。
画到一半元郢近了内院,他穿了件紫色大氅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
三殿下来都没个人通报我一记眼光甩过去阿六站在元郢身边抖了几抖:“太师,云王殿下来了。”
本太师都看见了还用他说?
搁下笔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元郢面前:“臣不知三殿下到了府上未能即使拜见,如有怠慢还望殿下恕罪。”
元郢蹭了下我的胳膊笑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