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挑的这段戏,是很多年后赵东歌在公主女儿满月的酒宴上,终于从公主那里得知了当年那些书信的真相。醉酒的赵东歌跌跌撞撞跑出会场,还不明情况的姜洺不放心追上来,对赵东歌剖白心意的一段自白。
原本清澈的少年音被刻意压低,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上了丝丝令人心痛的意味:“东歌,春寒还没过去,外面冷,跟我回去回去把外衣穿上,不然又该染上风寒了。”
赵东歌不答话,仿佛已经醉的神志不清,只直勾勾地盯着姜洺看。
姜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赵东歌披好,见他无动于衷,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公主这件事,我知道你一直很难受……不过你可是我们祈天最年轻最负盛名的大将军啊,只要你能过了这道坎,那么……”
姜洺见赵东歌双眼迷离,确定他已经醉的听不清其他人说的话了,才继续用更低的声音说到:“哥哥。”
“你曾经说,要我叫你哥哥。”
“其实更早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要求过我……你还记得是谁吗?”
“那时候,我很不高兴地敷衍了他……我欠他一声心甘情愿的‘哥哥’,欠了很多年。”
“所以后来,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要我叫他哥哥时,我毫不犹豫地就叫了。”
“但是后来,我又反悔了,我发现,我那么多年欠下的,不只是一声‘哥哥’。我还想要更多,我想要在他耳畔低声呢喃……就像很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夫妻一样。”
“我想要和他一起白头……但这不可能。”
姜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几乎要碎在风里。
长久的沉默后。
“有可能。”
将军有些嘶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姜洺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说什么?”
赵东歌眼神清明,哪有刚才的半点迷离,他一字一顿,似是要确认什么,又像是发誓一般,再次开口:“我说,一起白头,有可能。”
姜洺心跳不由得加快,却害怕他只是认错了人:“赵东歌,我是谁?”
“你是姜洺,姜帝师家的小公子,四岁那年不情愿喊我哥哥的小孩童,十一岁那年替我走了一步棋的小少年……以及,那几十封书信的主人。”
赵东歌顿了一下,仿佛不确认的低声问了一声:“是吗?”
姜洺说不出话来。
赵东歌没有等来他的确认,只好继续说到:“那么,姜洺,我接下来的这句话,你可要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