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表情不变,对他的言语s_ao扰置若罔闻。虽然心里已经把男人抽了几百个来回。但他是监狱长,在犯人面前,他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冷静。
“梁竟?”他开口,先确定男人的名字。
“是!长官!”梁竟举起戴着手拷的双手,行了个并不标准的礼,满脸的调笑。
苏禾忍住心里的躁动。不是没见过地痞流氓,监狱里各种各样的犯人应有尽有,哪怕有变态的犯人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他都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但是眼前这个叫梁竟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有股恼火的感觉。
想到某些时候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犯冲”,大概说是就是他现在的情况。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苏禾向前走了两步,在适当的距离停了下来。而梁竟像是等着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一样盯着他,像是就希望他走近点--再近点--最好坐到他腿上--
放肆的目光,让苏禾的不悦加深,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被人这样看过。小时候他是个胖子,被人称为“肥仔”、“土豆皮”,整个学生生涯基本都是在嘲笑中度过的。长大了之后当了警察,没有人敢用不敬的目光看他,至少当着面没有。
而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国色天香”,还不至于到让男人也垂涎的地步,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搞什么?
“长官,我很喜欢跟你眉目传情,但是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梁竟先开口,得意洋洋的让人牙根痒痒。
仅仅几分钟,苏禾敢肯定这个梁竟不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歹毒的男人,却绝对是最恶劣的。
强迫自己不去理睬他,苏禾开始了公式化的谈话,“我是这里的监狱长。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犯人--”他的说教毫无心意,是已经背了几百遍了的,但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清冷而又独断。
梁竟歪着头,像是看戏一样打量着他,一直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到苏禾说完最后一个字。
“好好!我知道,到了这里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梁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伸直了腿,坐姿有些随意,和不雅。
苏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从他双腿的长度和整个人的体型判断,这男人的身高绝对比他高出不是一点半点。
突然有种想法,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被拷在椅子上的话--停止假想,那样只会让他更恼火。
转过身,苏禾对外面的狱警示意开门。当他正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梁竟叫了一声。
“长官!”
转过头,梁竟冲他挤挤眼,“你穿制服真x_i,ng感!”
苏禾觉得这个男人的头衔应该再加一条,最恶劣,也最无聊。
“把他的档案给我。”回去的中途,苏禾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朝跟在身后的手下伸出手。
后者连忙把怀里的档案抽出一份放到他手里。
重新看了一遍梁竟的档案,结果不尽人意。不清不楚的档案,真实的信息感觉也并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
“上头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里先呆着,平时照顾着点,有什么条件就尽量满足他,等到外面把事情办好了,就会有人把他接走。”
苏禾一听就上火了。
他妈的--“他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度假的!”
手下耸了耸肩,小声说了一句:“这里是犯人的地狱,有钱犯人的天堂。”
一瞬间,苏禾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把档案还给手下,他独自离开。
拿出钥匙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水泥石灰的气味,苏禾走进屋里把钥匙扔到玄关旁的矮柜上,顺手开了灯。
这房子是他刚来的时候租的,根本没有去挑,只看了一次便租下了。房子半新不旧,也没有什么装修,但是基本的设备还算齐全,房东为了能租个好点的价钱,把整个房间从里到外重新粉刷了一遍,洁白的墙面,白得几乎让人眼晕。
每次出门前他都忘了要开窗,结果石灰粉的味道一直残留着。
皱了皱眉,苏禾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径直走回了卧室,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夜晚的凉风瞬间涌了进来。
像是被洗涤了一般,身上的酒气和糜烂气息被冲刷而散,转身扯开领带之后扔到地上,他整个人倒到了床上。
看着在黑暗中仍然白得肃穆的天花板――苍白,苍白到让人有种绝望。
第二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禾坐在床上下身盖着白色的薄被,突然有种“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的感觉。他安安稳稳地做了一个月的监狱长,每天在办公室里抽烟,晚上去酒吧喝酒,日子过得的确是太逍遥了点。
只不过这种念头是哪里来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上午带着人在监狱巡视的时候,正值犯人每天自由活动的时间。苏禾沿着c,ao场的铁栅栏缓缓前行,天气不错,如果忽略掉监狱的背景,也算是个散步的好时候。虽然会有不少犯人用憎恨的眼神瞪着他,这很正常,他们看不惯“臭条子”的嘴脸,因为此时他们是阶下囚。但有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更让人有股优越感。
苏禾淡淡的移开目光,突然发现篮球场的一角,一群犯人正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脸上的表情迥异,但基本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他往前走了一点,看清楚了处在人群中心的人。
梁竟盘着腿坐在水泥地上,顶着一头乱发,像是早上